“咳咳。”

宋阮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我现在还不着急。”

他看见张书生诧异地看了自己一眼,仿佛看到对方满脸都写着‘你都二十岁了不是一个宝宝了’‘这么大了还不着急以后就没有小姑娘敢嫁给你了’之类的字眼。

宋阮:“……”

张书生叹了口气,终于偷偷摸摸地进入了正题,“掌柜的,你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

宋阮愣了愣,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想叫自己脸上的表情被人看见。他犹豫了片刻,手指下意识地绞在一起、像是被弄乱的毛线一样。

片刻后,他才含含糊糊地、语气里却又带着些羞涩地说道,“算是有吧。”

张书生怔了一会儿,半响后慢慢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他没有再刨根究底地问下去,而是真心地说道,“恭喜你,宋公子。”

他喊得是‘宋公子’,不再是‘掌柜的’。

因为在这一刻,宋阮不是那个随时都会做出英明决策、没有犯过一丝错误的掌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和无数普普通通的人一起,陷入了暗恋的情/潮之中,起起伏伏。

所以不管宋阮喜欢的是谁,哪怕不是杨公子,张书生都会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宋阮也笑了起来,笑意中带着一丝羞涩,“这有什么可恭喜的。”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霞染上了他俊俏的侧脸。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想到那个老是会和自己撒娇的小坏蛋,又想到他几次的亲密接触,心里便开始又甜又酸,一时间连自己都不能描述这份怪异的心情。

张书生也趴在了桌上,手臂相叠,下巴搁在自己的胳膊上,眼睛不眨地观察宋阮,看了好一会儿,等到都被宋阮发现了,他碰上对方疑惑的目光,轻轻地笑了笑,“宋公子,你一定很喜欢他。”

宋阮的心被‘喜欢’这两个字猛地一撞,又羞赧地把头埋下去了,还死要面子地强撑道,“哪有啊。”

“真的。”

张书生伸出手指,点了点宋阮的眼睛,认真道,“你一想到他,就会脸红,眼睛里还有光,特别亮的光。”

“啊?”

宋阮手足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

“是啊。”

张书生笑了笑,“所以,大胆地和对方表白吧,宋公子这么好的人,只要那人不是瞎了眼,就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这么好的人?

宋阮微微垂下眼,睫毛正好遮住了眼下的落寞。

不,我从来不是个好人。胆小、懦弱、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从来不敢去争取……

我一直是个胆小鬼,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

·

因为之前有了夫妻肺片的经历,所以这次饭馆的众人都很是波澜不惊,完全不关心这菜今天卖了多少份、有没有亏本。每个人都按照宋阮所说,只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外面有再大再乱的风暴,他来撑。

而事实上,南山饭馆并没有迎来这场可能会来临的暴风雨,或者换句话,有另一场风潮、将饭馆推上了京城话题的顶端。

那就是南山饭馆的,鸳鸯戏水暖锅。

何先生自从吃了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暖锅的美味,他不仅隔三差五地就带着娇妻爱子过来吃饭,有时也会从南山饭馆里买一些糕点,带给自己的学生尝一尝,只要有空、逢人就吹南山饭馆的鸳鸯戏水暖锅,简直是好吃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何先生也算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儒士,从前也是考过贡士的,只是他无心官场的沉浮,所以才隐退辞官、在京城里开了一家私塾来教书。

因为他平日里为人正直,书又教得很好,所以他一提南山饭馆的暖锅好吃,何先生的不少学生就好奇地结伴而去。大家凑在一起,热乎乎地吃了一场暖锅,饭后还有酸酸甜甜又冰清凉爽的酸梅汤解渴,口腹之欲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书生若是拧成一股绳,力量也不小。在古代的大背景下,要想出人头地,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读书,所以有点闲钱的人家都会供孩子念书,而能到京城来考试的,大多也身世不凡。

这么一传十、十传百,鸳鸯暖锅的势就造了起来——在夫妻肺片后,不少人已经下意识地将‘没吃过南山饭馆家的夫妻肺片就不算京城人、就不算来过京城’的思维,成功转变为了‘没吃过南山饭馆就不算京城人’。

等到大家忙了一天,听到小道消息说南山饭馆又出了新奇的菜品,一部分是追着口味去的,也有一部分人是赶着潮流、争抢着想早点当个‘京城人’的。

总之,鸳鸯暖锅在宋阮没有投入一丝宣传力度的情况下,全倚靠着兢兢业业的‘自来水’们,再次爆发,成为了夫妻肺片之后的又一股狂潮。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南山饭馆的宋掌柜提着一大堆东西,私密地去户部尚书家里做暖锅了。

这个消息一出,京城再次滋滋儿地炸开了锅。

第69章

宋阮提着箱子到尚书家做菜的事也是纯属偶然。

原来, 户部尚书的夫人是蜀川人,来京多年, 她虽然已经习惯了京城的江南风味,但是也会时不时地去尝尝川菜、一解相思之情。食味鲜作为京城里的川菜老字号, 自然就成为了尚书夫人的首选,当食味鲜关门倒闭的时候,夫人还暗自神伤了好些天。

正巧,前几天尚书夫人听说有一家店正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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