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更添了朦胧的美感。蓝田日暖之际,良玉生烟也不过如此了罢。
灵芝见傅瑶离席太久便急急地来催,傅瑶浅笑着道:“贺公子的明月本宫收下。只是贺公子海涵,本宫便先回席了。”
贺明轩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月光下他的面庞眉目疏淡,正似月光般清澈柔和。傅瑶告别后与灵芝离开,回席后也没有了再饮下去的心思。随着宾客们逐渐散了后,傅歆也派了人送了傅瑶回夕梨宫。
深夜,傅瑶卧于软塌之上。月光透过月影纱入到床榻之上,直教人想起‘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的佳句,而那下句‘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傅瑶却不去深想。所谓月色,所谓美好。若执念的傅歆得不到,那床头的一缕月光如能停在手心,亦是令人欢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翩翩佳公子,女主是否觅得有情郎?
第21章薰衣绮香
翌日卯时,灵芝服侍傅瑶晨起。因着昨夜安睡,今儿个起来时却也毫不费力。供来漱口的白铜光面盆盂映出傅瑶素颜的模样,清水中宝珠山茶叶夹杂着淡淡清香,整个人也变得神清气爽。昨夜的宫宴半是为了庆中秋之喜,半是为了自己招婿之事。太后煞费苦心,傅瑶承了恩,今日也必得谢过才好。
去太后宫中原不用太过出挑,只择了紫罗兰色银线绣白玉兰团锦宫装,袖口处兼以银线绣制花蕊状装饰作为点缀。面上粉淡铅薄,极清淡的远山黛在白皙的面庞上若有似无,意境缥缈。唇色也择了再素淡不过的豆沙色,不打眼,却十分有气色。寥寥数绾作堕马髻,只择了宝蓝色丹凤吐露点翠琉璃钗篦于发髻中央,凤尾部用几许素银柳纹簪子与凤头遥相辉映。材质与款式皆是宫中最为普通的,惟愿在下嫁之前安稳度日罢了。
因着刘武与傅歆提及过林嫣之事,傅歆在烦不胜烦的政务中得以暂且脱身。小女儿的情态最难掩饰,傅歆见此两情相悦之事也为二人欢喜得紧,只教他们求了太后赐婚便好。所以今日傅瑶也带了林嫣前往寿仙宫一叙。
中秋前后一向是赏菊吃蟹的好时节,蟹味太腥,菊的气性却是傅瑶所喜欢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御园中的雏菊开的肆意烂漫,虽值秋下,仍似春日里花海一般肆虐。傅瑶携着林嫣匆匆路过,不无遗憾地淡淡一笑道:“这样好的景致,若不乘兴同游,可当真是可惜了。”
林嫣笑嘻嘻地挽住傅瑶纤细的手臂,亲昵道:“姐姐可要与我嫁的近些,这样我就能天天陪着姐姐赏花了呢。”
傅瑶浅笑,轻轻捏了捏林嫣终日饱食而无半点心事而生出的双下巴,打趣地说:“你还说嘴,你在我这住的这些日子可丰腴不少。若再让你跟着我,岂不是有一天也要变成小胖猪了?”
林嫣一听此话,佯装生气地努了努嘴,轻拍着傅瑶的手臂娇嗔道:“姐姐这样笑话我,我可不依呢。”说罢别过头去,盈盈眉眼中含笑着不理人了。傅瑶顿觉有趣,拉过林嫣的手好生哄了几句,林嫣也咯咯地笑了起来。夕梨宫距寿仙宫本就不远,这样欢声笑语一路走来便也到的很快。
劳烦若梓姑姑通传过后,傅瑶轻笑着携着林嫣入了寿仙宫正殿。太后危坐于正座,一身绛紫色出云戏凤锻制长衫衬得她华贵大气,慈态可掬,温婉中有当年母仪天下的气势。侍奉在左侧的着碧绿色翠竹镂花云锦宫装的萧婕,与右侧着雪青色水纹纱制曳地裙的梁婉怡二人款款而立,正如那桃红柳绿,平分□□。傅歆在底座执了今年新出的碧螺春细品,精巧的茶杯恰巧掩住了他唇边的风景,一时难辨喜怒。
梁婉怡对于傅歆的爱宠一向不很上心,于太后却孝心可表。十日里总有八日侍奉在侧,兼之萧婕最近也对太后殷勤得紧,不论居心,二人怎么说也比从前熟悉了不少。萧婕见傅瑶带着林嫣前来,娇笑着将晾好的茶稳稳递于太后手中,挑眉娇嗔道:“臣妾方才还说瑶公主有福气,昨夜邂逅了好儿郎,可不现在就来谢恩了么?”
梁婉怡只微微一笑,盈然朝傅瑶福了平礼道:“滟嫔妹妹惯会调侃的,瑶公主可别吃心。”
傅瑶静静一笑,眼角眉梢皆是感怀的笑意,上前盈盈拜倒道:“瑶儿谢母后与皇兄关怀,昨夜的宴会瑶儿喜欢得紧。”又转身向萧婕与梁婉怡屈膝道:“也谢过滟嫔娘娘与梁容华为瑶儿筹谋。”
按身份来论,傅瑶为当今太后嫡女。梁容华与滟嫔皆为傅歆妾室,傅瑶的屈膝相对已是给了二人很大的面子。梁婉怡不禁红了耳根,连忙惶恐道:“瑶公主快起来,臣妾怎当得起这样的礼数。”
傅瑶依言起身,萧婕依旧是混不吝地正了正发髻上的凤鸾状镶红宝点翠步摇,盈然娇媚一笑道:“容华姐姐礼义人也,瑶公主一拜,也未尝受不起。怎得如今妄自菲薄?”
此话一出,连同傅歆面上也微微变色,蹙眉低声呵斥道:“滟嫔,不得放肆。”
萧婕恍若未闻,只低笑一声把玩着自己腰间的流苏。林嫣没见过这样明枪暗箭的场景,一时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傅瑶浅浅一笑,打破目前的僵局道:“瑶儿此次前来,却是有私心要来求了太后的。”
太后皱纹满生的脸上晕出一丝欣慰的笑,浑浊的眼睛温和地打量着林嫣娇嫩的面庞,眼中皆是慈爱道:“瑶儿可是为了这娘家小妹求亲之事?哀家对这孩子一见如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