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厕所里哪来的风口,她总觉得脊背发凉。
“幸好带了手机。”温顽调了静音,安静地刷论坛,突然一个软件自带的新闻推送弹出来,最近正当红的一位小花被交往两年的男友求婚了,据说好事将近。温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如果不是昨天看到那一切,也许过不久,她和王元千的婚事也会提上议程……不过现在什么都完了,见过了那个场面,她现在想到曾经跟那么个烂人谈过恋爱都觉得恶心。
还tm是她追的烂人!
想到这个她就觉得丢脸,如果还是那个烂人勾搭的杨蔷,岂不是说她连俩烂人都不如?
温顽越想越生气:“有人告白了不起啊,被人追了不起啊!我也……我……”
她还真没被追过。
这辈子连一封情书都没机会收。
这样算很惨吗?
“不就是封情书吗?我半小时能写十份!”温顽突然觉得,这样说了以后,就真的很惨了。
想到这辈子还没被人告白,温顽就忍不住嘀咕。
“……要是有人能给我写一封情书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这种事心情激动,她没那么冷了。
继续翻阅新闻的时候,温顽突然觉得脚下有些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捅她的鞋尖。
当温顽察觉到这一点时,她忍不住一抖,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来袭。
她颤抖着低头查看,一直在捅她鞋尖的东西竟然是一封信。
厕所隔间是木质的,只在下方开了栅格。她透过下层的栅格往外看,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有一个人影,可能是黑色。那个人固执地举着这封信,不知是否察觉到温顽已经注意到它,外面那人没再继续用这封信捅她的鞋尖,而是稳稳地拿着,似乎是想送给她。问题是,她为什么要接?谁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温顽指使坐在马桶上,没有真的上厕所,索性直接推开隔间的门,没想到,当她猛地推开门,却什么也没看见。没有人,半个影子都没有。不,还有门后面没看——
温顽正打算走出去,隔间的门却猛然关上,发出轰然的响声。
“砰!”
这是温顽两天内不知第几次受惊,她迅速站起来想要从这个隔间逃出去。
但刚刚明明是随手一推就能打开的门,却忽然怎么也推不开了!
“什么东西卡住了吗?”温顽自言自语。
她用力地撞在门上,这扇木门却纹丝不动。
温顽的心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就在她无措时,那封信又来了。
隔着栅格,那道“人影”又来了,“他”依旧固执地拿着这封信捅她的鞋尖,等她注意到,就晃了晃。温顽下意识地问道:“这是给我的?”于是“他”不动了。温顽大概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如果她不拿走这封信,堵住这扇门的人就不会开门。她不信邪地拿出手机打算叫孙小乔来接人,可本来满格的手机突然没了信号,又断网,连电量都从89%骤降至13%了!刺眼的鲜红像是一种预示。
温顽不得不服气,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她不敢再与之作对。
如果拿了信就能放过她,那就拿吧。
神奇的是,这位很讲信用。
当温顽抽走那封信,那只手立刻从隔间底下撤走,门立刻自己打开了。
看着敞开的大门,温顽神情恍惚,门外的世界,她一时竟不敢踏入。过了一会儿还是孙小乔的来电惊醒她,告诉她老总已经离开了。“好,我马上就回去。”温顽小声答应着,不敢在这里拆信,将信封塞进包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等她回到办公室,就听说老总已经去了下一层,他不会走回头路,她算是安全了。
——安全个头!
温顽十分头痛地握着手中的包,她当然不是有多看重这个包,是隔着包看重里面装的信。
那才是真正令她头痛的东西!
孙小乔一点都不知道温顽的经历,还乐滋滋地跟她说话:“顽顽你胆子也太大了,连老总的鸽子都敢放?他刚才特意问到最近业绩很好的新人在哪里,我说你肚子痛去了卫生间。哈哈,你都没看见,科长他脸色有多难看。”
温顽现在实在没心思说笑,随口应付:“我待会儿再去跟科长道歉。”
“哎?”孙小乔突然凑到她面前,“顽顽,你脸色好差!”
“没事,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温顽装模作样地摸摸额头说。
“哪儿不舒服?你别担心,我替你跟科长请假。”孙小乔很热心地说。
“真的不用,让我睡一会儿就好了。小乔,你过半小时喊醒我。”温顽说完就赶紧趴下去。
孙小乔答应一声。
温顽本来只是想暂且逃避一下孙小乔的碎碎念,但不知道是不是孙小乔乌鸦嘴真的说中了,等她倒下来,竟然真的有点困。温顽趴了一小会,不知不觉睡着了。不多时又从桌上醒来,温顽四处张望,公司里已经没有一个人,连孙小乔都不在。
不,谁说一个人都没有?
“顽顽。”
温顽惊讶地扭头看向左边,却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坐在她旁边的格子间里,那里本来坐着一个女同事。这个男人的身形有点像王元千,可是他的声音与王元千的截然不同,刚刚那声呼唤就是他发出的。他手中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灿烂如火。可惜的是这束玫瑰将他上半身几乎全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