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眉眼，看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下，黢黑的瞳孔，她微微扬唇笑了下：“今年21岁。”
阮绵有着一张出色的脸，长眉俊目，唇红齿白，她微笑着说话，声色都是沉沉的悦耳动听。周小酒察觉到徐继年的眉峰微微蹙起，他手指按住额角，漫不经意地说：“嗯，开始吧。”
他没问过她的姓名，径自就喊了开始。
周小酒点头说好。
她将外套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在道具椅子上。
……
姚春面前有一盘卤水豆腐，还有一碟子店家赠送的花生米。
夜色是沉沉的乌黑，她穿着一身灰旧的衣服，上面还印着“**超市”的字样，她搁在桌下的脚搭在椅子腿上，左脚大拇指处有一道陈年旧伤，在夜晚微风中是轻疼的痒意。
姚春用筷子夹了一个花生米，细嚼慢咽地在嘴里过了个遍，她低眉顺眼看着桌面上洗不净的污垢，空闲的手指尖抠在油污处，一下一下地动。
卤水豆腐的味道并不太好，和一旁借机酒疯打成一团的混混的吵闹声一样。
姚春咽下口中的花生，她慢条斯理地拿勺子挖了一口豆腐，混沌地喂进嘴巴里，她面无表情，眼神深黑，看不出太多情绪。
她距离那群聚众滋事的人不算太远，这夜色沉沉下，那伙人并没注意到她在这里的动静——谁也没想到一个年轻女性会在大半晚出门来这里吃东西，她的面前甚至连一瓶啤酒都没有，只有一份卤水豆腐，一份花生米。
这家夜摊的老板的家什都被那伙子人打翻大半。老板苦着脸在那里告求着别再打架，姚春遥遥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吃。
不知怎的，她的这头迟迟没有被打搅，于是她便继续吃着，没有动身的意思。
姚春视他们为无物，兀自吃着卤水豆腐，面上冷淡，没有一点表情。
……
即将咽下最后一口卤水豆腐的时候，那头的纠纷在此时竟然侵扰到这里。
一个啤酒瓶“哐”地砸在了姚春的面前，她的桌子重重地晃动一下。装着卤水豆腐的盘子一下掉落在地，碎了。
仅剩下的一块卤水豆腐也掉了。
姚春停滞在半空，拿着勺子的手指僵住，她的眉眼间只是一瞬就染上了戾气，黢黑的瞳孔中凉意森森，她放下勺子，站起身来。
一只手提起身后的长木椅，她眼眸深黑，面上表情几乎没有，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准确而笔直地砸进那群聚众滋事的人群中央。
…………
…………
“停，可以了。”
是徐继年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他出声制止了她接下来正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眉眼疏冷，“你下去吧。”
周小酒只是一瞬间就把脸上的凶唧唧收起来，她又恢复了阮绵的性子，安静地点头谢过，然后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没有询问什么，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540：“哎哎哎，这就完了？”
周小酒对试镜并没有什么经验，她也没搞懂徐继年话语间的意思是怎样，只随口回了一句：“完了呗，不然你还想怎么试镜？”
她把外套穿上，两手随意□□兜里，摸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糖果，她用手捏了捏，拿出来，剥了皮塞进嘴里。
没有任何味道。周小酒只是让它在嘴里滚了一圈，就噶几噶几嚼了吞下去。
阮绵过往的试镜经历不能给她什么经验，周小酒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她试镜结束就往外头走，随意回身一瞥，看到的就是徐继年也紧接着起身离开座位的画面。
她没太在意，只是继续回应540说：“说实话啊，我这几天想了想，要是不能进他的剧组里拍戏，或是能够成为比较厉害的演员的话，我也是可以去应聘他家的家政人员的。”
“保姆什么的，虽然大部分时间也是看护不到他，但是也能算是个法子。”
“或者去应聘他的助理，这样也能够看着他不让他自杀。”
周小酒走到外面长廊，看到了之前面试的几人，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540被她的话弄得哑口无言：“……”
“讲道理，我问过了别的前辈，他们的宿主在遇上这种类似任务的时候，都是想着如何治愈对方的心理疾病，避免对方求死的……”540很痛心，为自己的宿主丝毫没有这种觉悟而感到良心很痛。
周小酒很平静：“没用的，像我就觉得自杀挺好的，所以干嘛要劝人不去死？”
她超淡然说，540再次被她的话怼得没话说。
不过。
周小酒话锋一转，她淡淡说：“如果我的亲人朋友想着自杀的话，我是会拦着的。”
“所以，我也正在为成为徐继年的朋友而努力啊，等和他关系好了，算是朋友了，我大概也就能真心劝他别想着去死了。”
周小酒走进卫生间，在镜子面前，接水洗了洗手，然后把手放在烘干机下呼噜噜吹。
540还有话想说，但周小酒并没怎么注意听，她吹干了手，缓步走出卫生间还没多久。
她就因为没注意看路撞上了一堵墙。
还是肉墙。
周小酒惊诧地抬头，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徐继年冷森阴凉的眸光，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满是阴郁，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一点前十多分钟在面试台上的温和情绪。
是的，比起现在这一刻的徐继年，前十多分钟满脸冷漠的他，甚至可以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