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他嘴里――一股清甜在唇齿之间化开,直沁入心底!
三公子愣住:竟然真的只是糖!
沈悦望着他呆呆的神情,得意道:“怎么样?此物便携易存,即取即食,不粘罐不粘手;可以唬郎中,可以哄小孩,不愧为居家旅行、茶余饭后、墙头马上、瓜田李下之必备良‘药’吧?”
“@#¥&*……”三公子吮着糖默然无语,半晌,吐出两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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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唯有牡丹真国色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许是满园子的花都看完了,早起再无事可做,三公子近来也睡上了懒觉。这一睡,不禁有些后悔:原来睡懒觉这样舒服的?自己这些年也不知白浪费了多少大好年华,可惜!
牡丹园这边,沈悦久等不到美人驾到,便自己跑到听竹轩硬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禁不住某人搓面团似的反复□□,三公子终于睡眼惺忪地坐在了梳妆台前,尽管睡意未消,却依旧坐得风姿优雅,挺立如鹤。丫环将他墨色的长发披散开来,用玉梳打理得黝亮顺滑,如林间沾染了雾气的鸦羽般熨贴在健美的脊背上。
沈悦双手托腮坐在不远处的绣墩上,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美人梳头。
三公子被人看惯了的,只毫不在意地随手把玩妆台上沈悦备用的那些妆具:额黄、墨烟、迎蝶粉、胭脂玉盒、雕花牙筒……牙筒中也不知盛的什么物是,香气清郁诱人如捣碎了的花瓣揉入冻蜜中一般,以至于他鬼使神差地伸长玉指,蘸了少许送入口中……
嗯……果然是甜的!--他半含着手指略带惊疑而满足的神情,煞是动人!
梳头的丫环手顿了顿,正欲好心提醒他那是唇脂不能吃,却听小姐道:“好吃吗?我那儿还有好多呢!”
丫环便默了……
美人放下手指,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沈悦差点“咚”地一声歪倒在地上,梳头的小丫头也彻底停止了动作。
他疑惑地往镜中一瞧,只见对面那人唇间赫然一点朱砂,峰棱俊拔的的面容之上,竟陡添几分妖娆之色――见鬼!
“好个朱唇一点桃花殷!”沈悦“噌”地一下跳至他身旁,笑道: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不知谁家子,争拟洛川神!
世上若真有如你这般美的女子,那些为美人弃江山、抛天下的的帝王便一点也不稀奇了!”
他抬手拭去那片妖异之色,却在一片晕开的殷红里又见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金钗云鬓,羽衣霓裳,玉带纤腰,步步生莲……
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那也终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
“哼!”他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些弃天下、抛江山的君王都是些夏桀、商纣、周幽、隋炀之流!为帝王者,唯天下先,风月情关,皆是羁绊!”
“哦?”沈悦挑眉,“那如果心爱的女人与江山只能选一样,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江山啰?”
“若二者只能取其一,自当以天下为先!”
答得还真干脆!沈悦扁了扁嘴,没良心!
在镜中瞥见她皱起的小脸,不觉一笑――傻丫头!一个连天下都失去了的男人,拿什么来保护他心爱的女子?世间岂无两全法,不负江山不负卿?
又是下午茶时间,牡丹园里丫头们正围作一堆交流最新八卦,笑语莺声不断。沈悦则歪在软榻上含笑看美人,他正低头轻吹着一杯洞庭碧螺春,鬓发微飞,掩映得雕塑般锋俊的侧面轮廓似隐若现,勾得沈悦心神荡漾。
“喂,吹好了么?给我喝一口!”
三公子睨她一眼――但凡我碰过的,你都要尝,什么怪癖?
饶是如此,仍递了过去。某人欢喜地接过,满足地嗅了嗅先,然后才牛饮了一大口,顺便将方才花痴美人时流的口水一并冲下。
三公子摇了摇头,未曾见过品茶如饮马者!转眸看向一旁的牡丹花,簇锦一般姹紫嫣红。正是“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今年似乎开得格外久些。忽又想起那个如牡丹花般富丽端妍的女子,面目虽不可见,却气度雍容,让人直觉明艳不可方物!
想到这里,不觉随口吟道: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错了错了!”一旁的沈悦突然叫了起来,“应该是:
唯有三郎真国色,微微一笑动京城。
羞言潘安和宋玉,秒杀卫阶与兰陵!(注:酱油)”
三公子给了她一个无比动人的白眼,丫环们扑作一团窃笑不已。
小翠却冷笑道:“茶可以作牛饮,话可不能作牛吹!除了当年名动二京的‘东都第一美人’,咱还从未听说过有别人能当得起这个赞誉的!”
“哦,二十年前那个吗?”沈悦不以为然道,“到如今再美也是半老徐娘,黄花昨日了吧?”
“哼!那如今后宫依旧是谁在专宠?皇后娘娘的《长门怨》又是为何而作?”
“《长门怨》?皇后娘娘的《宫怨集》又添新作了么?”沈悦饶有兴致道,“快背来听听!”
小翠立马清了清嗓子,作凄切哀婉状:
“经年不见君王面,花落黄昏空掩门。
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注:伪作)
小丫头们听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