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
“父皇不要……儿臣冤枉……儿臣不是故意伤三弟的……”太子挣扎着扑上去拉住了皇帝的袍角,涕泪横流!
皇帝才将把自己的眼珠子从地上扶起来,见他重伤至此,早就痛得想杀人了!刚好太子主动送上门,他便趁机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
太子像只被击中的马球般飞了出去,一口恶气阻在心口,终于瘫倒在门槛上,当场昏厥。
“拖走~”皇帝指着已然昏厥的太子余怒不竭道。
左右立即上前将他迅速拖了出去……
淮王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无助得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偎在皇帝老爹的怀里。看着自己的大哥像条死狗一样被禁军拖走,唇角勾起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弧度……
“待到双十好年华,我花开后百花杀!”
天牢中,太子披头散发地坐在墙角。头上金冠已去,蟒袍已除,神色凄惶。
“吱呀~”一声,牢门开了,一双亮瞎人眼的金丝云锦靴缓步踱了进来。太子惊惧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琉璃般清澈澄亮的眸子,晶亮得不掺一丝杂质!
那双眼睛一看见他,就开心地笑了,齿白唇红,比盛开的牡丹花还要好看几分!
然而太子却像看到鬼一样直觉不寒而栗!――他把他害成这样,竟然还能对他笑得如此天真无邪!天使面容魔鬼心,杀人如拈花摘叶,他……不是他的对手!
“父皇在你宫中搜出了你私通西戎的密函,已知你去年在边关大败戎军、连收三城之战线为西戎欲擒故纵之计!父皇已下旨将你废了,贬为渭王,圈居飞星殿!”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道。
“你……”太子突然从地上冲起,疯了似地扑向他,似要将他当场撕成碎片!
对面那人却连半点退避之意也无,因为太子刚冲到他面前就突然双膝跪倒,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放开我!你这……夜叉!”太子痛苦地趴在地上,愤怒地低吼!
然而他双手已被他牢牢地踩脚下,一动也动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跌倒,等知道时却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心甘情愿跪地求饶的可怜模样!
突然很想笑――原来,他不仅心机远不及他,就连武力值也跟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他败了,彻头彻尾地败了!就连那个他本以为永远也不可能战胜的人都死在了这个幼弟的手上,他又有什么可不甘心的呢?
他看穿了他的心思,就放开了他。
太子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忽然悲愤地大笑起来,“呵哈哈哈……父皇,他杀死了你最心爱的儿子,你却把他捧在手心里当成宝!李昭,你一定死瞑目吧?你处处维护、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的好弟弟,杀起你来连眼都不眨一下!你们处处防备我,把我当成最大的敌人,到头来却都要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上!哈哈哈哈……你们真是可怜、可悲、可笑……”
“大哥,你疯了吗?”淮王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这些反话要是让父皇听到了,只怕连你舅舅和母后也保不了你了!”
“你还跟我装什么蒜?”太子突然愤怒地咆哮道,“我私通西戎的密函早就被你截获了!你到现在才放出来,不就是想把你杀死你二哥的罪名一起坐实在我头上吗?我一直以为他才是我最大的敌人,没想到,你比他还要可怕!下一步,你是不是要连父……”
他“皇”字还未出口,整个人突然倒飞了出去,紧接着“呯”地一声撞上身后的石壁,然后便像摊烂泥似地滑落在了地上,口中鲜血淋漓……
“唔……”他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体,然而下颌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颌骨已然碎裂,只怕近三个月都不可能好好吃饭和说话了。
“吵死了!”淮王有些不悦道,“本王是来通知你,不是来听你说疯话的!”
说着忽然一笑,“我还要回去躺在父皇的怀里,等他喂药给我喝呢!呵……”
他笑得像个得意的孩子,太子疑惑而又惊惧地望着他――你搞出这么多事来,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人躺在父皇的怀里撒娇邀宠吗?
你到底是假痴不癫、扮猪吃虎,还是真的心如孩童,只想要一个人独霸父皇的宠爱?
……
旭升殿内寝,淮王垂眸倚在枕上,神情木然宛若雕像。
皇帝静静坐在榻旁,心痛又怜惜地望着他,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是我……害死了二哥!”雕像突然开口,吐露惊人真相!
要是太子在场,只怕要惊得眼珠子迸出来!
然而皇帝的反应却异乎寻常,他心痛地将他揽进怀里,含泪斥道:“痴儿!他牺牲自己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这样自暴自弃的!”
可淮王依然固执地坚持道:“如果我放开他的手……他就不会死了!”
“可那对父皇来说,又有何分别?听话,别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大哥说,我们是命悬一线的水火灵珠,注定一起降世,一起飞天!谁也别想离开谁独活!二哥死了,我很快也会……”
“胡说!他骗你的!妖言惑众混淆视听,你千万别信他!”皇帝紧紧地搂住他,双手却不能自抑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无耻的谣言,十几年来他从不肯信!然而如今,就在他们即将年满二十之际,竟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