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地道,马水根赊账给他,就他们家那么多人,钱要不要得回来都不好说。
今年是最后搭伙干活了,搬到田家隔壁后,马水根就托薛花花照顾小顺,自己起早贪黑在地里干活,前两年小顺小,要分心照顾他,马水根不敢在地里干太久,没了小顺,他则拼命得多,除了庄稼地的活,他把房屋周围荒地开出来,准备自己种些蔬菜。
这些是和田老汉早就说好的,买下房子,周围的地任由他开荒。
夏日的天黑得晚,薛花花送小顺回家时,马水根还在除房屋周围的草,院坝外已开出来小块,地刚翻新,旁边堆着晒焉的草,小顺喊爷爷,马水根才从半人高的杂草里抬头,“天快黑了啊……”最近,他攒着劲儿干活常常忘记时间,好几次是薛花花送小顺回来的。
他丢下手里的草,就着旁边叶子擦了擦黑得看不清颜色的手,不好意思道,“我给忘了,又麻烦你送小顺回来……”他是真不好意思,田老汉修了屋顶补了墙,但满院坝的杂草没割,甚至房间都有杂草,他怕有蛇,搬过来把房间整理出来,房梁,墙壁,仔仔细细扫了遍,至于院坝,把小顺送走他才敢弄。
“说啥麻不麻烦的,小顺不肯在我家过夜,要不然让他挨着西西和东东睡就行了。”
院坝清扫得干干净净,柴火堆得整整齐齐的,薛花花劝他注意着自己身体,“天气热,你要多休息,中暑的话就麻烦了。”
“我晓得呢。”
他把地上的草抱到旁边堆着,问薛花花要不要坐会,“不了,西西他们还在家等着,我先回去了啊。”
经过田家时,里边传来吵架声,薛花花没细听,想到家里有两个孩子,赶紧回去了。
西西洗了碗,坐在院坝里纳凉看书,东东抓了两只蛐蛐养着小竹篮子里,没事就逗两下,夜晚蚊子多,回来路上薛花花被叮了好几口,看东东跪在地上,不由得说他,“地上有虫子,小心咬你,洗了澡没,衣服搁哪儿了?”她们时间很规律,吃了晚饭休息会,她洗碗,西西他们洗澡,等她洗了澡就去小溪边把衣服洗回来晾着,平时都这么来的,薛花花要送小顺,她才先洗了澡。
东东指了指屋檐,薛花花看去,衣服已经整整齐齐晾着了,东东露出副骄傲的表情,“我和哥哥自己洗的,厉害吧,奶奶,以后我们的衣服我们自己洗,很快就洗好了。”
薛花花走过去,掀起衣服看了看,光线不太明亮,衣服上的污渍看不出来洗干净了没,她表扬东东,“做得好。”
东东得意的挑了挑眉,跳到薛花花跟前,用抓了蛐蛐的手捏衣服,“奶奶,洗得干净不?”薛花花着重检查了袖子和胸前,诚实说,“看不清楚,明天我看看。”
翌日,出门前她想起这件事,掀起衣服看了两眼,顺手收进了背篓,东东问她是不是不干净,语气有点沮丧,薛花花说,“胸前的浆没洗干净,你们力气小,搓不干净是正常的,等你们再大点就好了,目前就让奶奶洗吧,你们就煮饭,扫地,喂鸡就行了。”
孩子还小,有做家务的心就很好了,慢慢来,不着急。
她洗了衣服,直接去了猪场,晒到猪场外的树枝上,等马水根把小顺送过来,就牵着小顺割猪草去了,小顺走路不太稳,平坦的地走,遇到割猪草的孙桂仙,听她又说了好几家的八卦,都和知青回城离婚有关的,“两口子离婚,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记恨上陆建国了,我看陆建国倒了八辈子的霉吧,建国媳妇说了,往后谁再来家里闹,直接拿刀砍,砍死两个是两个。”
陆建国为人热心,经他牵线的知青们至少有20多对,感情出现问题,都赖在陆建国身上了。
“还没解决?”薛花花瞥了眼旁边坐着的小顺,问孙桂仙,“陆建国不是说解决了吗?”昨天陆建国还来猪场,精神不怎么好,但没有像前几天愁眉不展的,她以为都解决了呢。
“是解决了,这不有少数不要脸的吗?”孙桂仙说的人薛花花认识,陆涛,娶的是个女知青,两口子结婚4年,有2个女儿,平时看着他们夫妻挺好的,他媳妇高考陆涛也大力支持,又煮鸡蛋又买肉的,好多人拿他和陆明比较来着。
“她们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好什么好啊,她生不出儿子,陆涛老娘啥性格你是知道的,比我还重男轻女,天天给陆涛媳妇甩脸色,嫌她生不出儿子,陆涛媳妇不像李雪梅什么都忍气吞声的,时不时和她顶嘴,陆涛老娘骂她是白眼狼,跑到孩子面前说她坏话,陆涛媳妇气不过,昨晚搬到知青房住着了,说要和陆涛离婚,骂陆涛妈是旧社会留下来的老地主,没见识就会骂儿媳妇,婆媳两撕破脸,闹得不可开交呢。”
说起别人家的事,孙桂仙是眉飞色舞,“陆涛老娘怪陆建国乱牵线,害了陆涛,没个儿子不说,婆娘还闹着离婚,喊了几个亲戚去陆建国家里大吵大闹不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