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就是,跟咱没关系。”她半点不心虚,孙永昌有脸过来,她就好好跟他理掰理掰。
有薛花花顶着陆明文安心多了,听陆建设说,孙永昌跟赵彩芝娘家人没什么区别了,为了吃口饭什么都做得出来,好比他回生产队后没地儿住没地睡,天天守在孙队长院坝里哭,哭儿子儿媳不管他死活,哭赵武斌狼心狗肺要离婚,堂堂老爷们,把自己折腾得跟泼妇似的,孙队长私底下找孙成功兄弟两聊过好多次,兄弟两硬是不肯把人接到自己家里,顶多送碗吃的给孙永昌,其余啥都不管。
陆建设让他提防些是对的,孙永昌正到处想办法耍赖呢。
不得不说,孙永昌的为人被看透了,赵武斌和孙宝琴离婚的事儿不可挽回后他就寻思着找下家了,首当其冲想到的就是陆明文,赵武斌一口咬定孩子是陆明文的,还指着孩子的鼻子嘴巴下巴说像陆明文,不知是不是看久了的缘故,他也觉得孩子像陆明文。
真要是陆明文的娃儿,他就翻身了。如今的陆明文今时不同往日,厉害着呢,家里不缺粮食不缺钱,自己是他老丈人,要他贴补点粮食无可厚非,像陆德文不就常常给赵家送粮食吗,陆明文孝敬他是天经地义的。
故而,在生产队找了两圈都没找到孙昌林后,他决定带着孙宝琴和孩子来仁安村生产队找陆明文,路上,他反反复复向孙宝琴确认,“宝琴啊,孩子是明文的吧?生产队好多人说瑶瑶像明文,你是不是记错了?”
低头走路的孙宝琴没吭声,掂了掂背上的孩子,沉默的往前走着。
“宝琴啊,赵武斌就是只白养狼,想以前我对他多好啊,为了他还把成功他们撵了,到头来如何,他还不是说离婚就要离婚,依我看啊,还是明文靠谱,你俩处对象的时候他就天天往咱家跑,脏活累活没少干,瑶瑶如果是他的孩子,他绝对会跟你复婚的。”
背上的孩子听得懂些话了,听孙永昌说到赵武斌,她扯了扯孙宝琴的衣服,“妈妈,爸爸,爸爸,找爸爸。”
孙宝琴抬头,愣愣的看了孙永昌眼,“爸,孩子是谁的咱不是都清楚吗,真要是陆明文的种,你觉得赵武斌会答应跟我结婚?”赵武斌又不是傻子,咋会帮别人养孩子,况且瑶瑶明明长得像赵武斌,赵武斌为了离婚乱找借口而已,想到自己当初嫌弃陆明文窝囊没有主见如今又死皮赖脸的纠缠过去,孙宝琴心里不是滋味,“爸,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赵武斌离婚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不答应,他就离不了,而且以他现在的情形,压根出不了农场,我和他是扯了证的,离婚要去公社找干部签字盖章,只要我不去公社……”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离婚还不是他想离就离的,他是城里人,将来回城分分钟就能甩了你,你再不答应又咋滴?听爸的话,先找条退路,明文要是肯承认瑶瑶,你还管赵武斌干什么?”陆明文耳根子软,孙宝琴肯低声下气说几句挽回的话,陆明文有可能回心转意。
孙永昌心里不是没有成见的,见识过赵武斌翻脸不认人的手段,他有多了个心眼,先试探试探陆明文的态度,如果陆明文肯承认的话他们全家都能度过眼下的难关,陆明文不承认的话,他还带着孙宝琴她们回农场,一天没离婚,赵武斌就是他女婿,赵武斌胆敢不认,他闹得他一辈子都回不了城。
别以为他是乡下泥腿子什么都不知道,赵武斌是去农场改造的,表现不好落下什么案底,前途啥的都没有,得在农场待到老。
他啊,有的是退路。
孙宝琴又不说话了,离仁安村生产队越近,她心里越忐忑,忐忑之余,又有浓浓的不甘,她和陆明文结婚时孙家的条件比陆家好太多,才几年光阴?就被陆家比下去了,陆家有薛花花,风光无限,哪怕在农场都能听到薛花花的事迹,农场的人把薛花花说得神乎其神,光是打鬼子就有很多版本的故事,更别说养猪扫盲了,薛花花在农场的人眼里好比天上的菩萨,下凡拯救人民的。
孙昌林见识过薛花花收回来的玉米,边想着事情边往回走,刚拐过片玉米地就看见孙永昌迎面走来,他皱了皱眉,“孙永昌,你们去哪儿呢?”
还真想借孩子的事儿敲诈敲诈陆家人呢,孙昌林心头鄙视不已,心想他孙永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形,这副模样想敲诈薛花花,不被砍死就算他命大。
孙永昌没料到路上会碰到生产队队长,哭臃肿的双眼泛着青色,尴尬的打招呼道,“队长,难怪在村里找不到你,原来你走亲戚去了啊,你是去哪儿了啊?”说着,他主动交代自己的去处,“我和宝琴去仁安村生产队找瑶瑶亲爸。”
孙昌林撇嘴,“孙永昌啊,不是我帮理不帮亲,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德行了,瑶瑶是谁的孩子你做外公的心里会没数?亲爸,她亲爸在农场改造呢,你去仁安村生产队做什么?”孙昌林和孙永昌从小就认识,可以说玩着长大的,不敢相信孙永昌有天会堕落到如此程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