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考语文,中午吃了饭考数学,傍晚下工考历史和地理,分段考试,大家做好准备。”试卷薛花花早拿到了,也各自誊抄了5份,就她的眼睛来看,以几兄妹懒散的态度,这回考试恐怕有难度,“碗筷我来洗,你们早点回房间睡觉。”
他们哪儿睡得着,回到房间后,不断回想四月份学的知识点,生怕考得不好遭扣了钱,陆明文冲陆建勋说,“建勋,扣钱也不怕,你想啊,咱本来只有六毛钱,眼下多了四毛,大不了用四毛来扣,总不至于会扣完吧?”
“有四毛不要为什么要扣,我还想给西西买糖吃呢,说话要算话,以后别再絮絮叨叨说些丧气的话了啊,我要全力以赴。”
陆明文不服气,“我哪儿说过丧气话了,倒是你不安好心,就说我问知青们问题,你劝我留着问罗知青,试想,有问题不及时解决,问题越堆越多,能喘过气来吗?”说着,陆明文伸手推了推陆建勋,“你才是拖后腿的人,过去点,我要睡了。”
“我要被你挤下去了,你是不是想摔着我自己考第一啊,想得美,我就不过去。”陆建勋不仅不往边上挪,还往陆明文身边蹭了蹭,“明天你睡外边,我睡里边,我怕你歹毒踢我下床。”
“我看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兄弟两说着说着吵了起来,直到外边薛花花骂人他们才止了声,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睡觉。
天不亮陆明文和陆建勋就醒了,摸黑去灶房舀水洗了把冷水脸,紧张得走来走去,清晨的空气夹杂着湿气,兄弟两手里捏着本子,小声背诵语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他们得抓住考试前最后机会学习。
没多久,陆德文和赵彩芝起床了,两口子靠墙坐着醒瞌睡,天边慢慢的露出鱼肚白,本子上的字迹模模糊糊能看个大概,陆德文翻开本子,嘴里默念着上边的字,陆建勋瞄了眼,有些不以为然,陆德文猜题猜得不准,他才不浪费时间呢。
农场那边的老人不知什么心态,题目次次刁钻,审题稍微不注意就会出错,别说满分,九十分算顶天的优秀了,罗梦莹和李雪梅好奇自己水平,会跟着他们做考试的题目,有次李雪梅考得不如他们,拿到考题本的瞬间,陆建勋问薛花花,“罗知青她们会做这套题吗?”
“没问,好好看题目,做到第5页就别往后翻了,后边是数学题,中午再做,为了公平,谁要偷看数学题的话,不用口试,数学直接扣1分钱,明白吗?”光是誊抄题目,薛花花写了足足三天半才写完,写到第四遍时,她几乎连题都会背了。
庄稼地的活重,要是让他们自己誊抄题目会浪费掉很多时间,她在农场还算清闲,有时间就抄,这样能节省他们的时间出来。
她的字写得不好看,好在都认识,几兄妹专专心心考试,薛花花去灶房煮饭,时不时出来打个转身,待房间里响起西西和东东喊人的声音就进屋给他们穿衣服,薛花花提醒他们在考试,兄弟两也不捣乱,搬着矮凳子坐在旁边,自己玩木头片。
薛花花用蒸笼蒸了锅馍馍,下边锅里煮的稀饭,待锅里的水沸腾了,把野菜扔进去煮熟了捞起来沥水后撒点盐和酱油,搅匀了装碗里等会端出去。
没有手表计时,薛花花只能估摸着时间,馍馍蒸好,把稀饭舀进碗里装着,不烫的时候就喊外边的陆红英把本子收起来,不管做没做完,都得收了准备吃饭,吃了饭还要上工呢。
几兄妹轮流做小组长,陆红英先把自己本子阖上才收陆德文他们的,陆建勋还在埋头写写写,陆红英极为人性的先收陆明文和赵彩芝的,最后才轮到陆建勋,即使这样,陆建勋的作业仍没做完,其中的诗词鉴赏是他们没学过的诗,既考了其中诗句的意思,又要回答诗词的意境和诗人想表达的情怀,难,太难了,难得陆建勋想摔笔。
陆红英把本子收好,用稻草拴起来打上死结搁在旁边,进灶房帮忙端碗筷,除了陆红英和赵彩芝,三兄弟耷拉着脊背坐在高凳子上唉声叹气,薛花花故意问,“怎么了,这副样子是都考得很好吗?”
陆德文抬眸瞄了眼陆明文,心情有点复杂,再看神色恹恹的陆建勋,沉重的心情好转了点。
陆明文和陆建勋考试算得上两个极端,陆明文考得好得话会烂泥似的愁眉不展,你要问他,他保证说,“不好,有两道题的答案我估不准,肯定错了,还有最后道题,太难了,我都是乱做的。”等结果出来,他奶奶的,成绩最好。
而陆建勋好坏都表现在脸上,考得好不好,从他脸上就能看出结果。
陆德文见两个弟弟这样,心底有数,陆明文考得好,陆建勋考得差,而他呢,陆德文叹气,“好像很多题都不会,妈,农场那边啥时候不给咱出题啊。”都几十岁的人了,好好接受改造不好吗,乱出什么题目。
薛花花把碗放在桌上,笑道,“咋了,是不是很感动,我和陆明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