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因天气延误,傍晚方抵达纽约。褚浔在落脚的酒店稍作休整,便出发前往林肯艺术中心。他原本的样貌,与《濒死之城》中的造型颇有些差别。现在重新蓄起齐肩中长发,在鼻梁架一副墨镜,再着一件长风衣,走在街头也不必担心会被人识破。
赶到剧院演出已将要开始。dylan的节目排在第二个,是一场时长约半个钟头的独幕舞剧。褚浔全神贯注凝视舞台。dylan旋转着舞步出场的瞬间,褚浔心头骤然一跃,仿佛有一朵淘气的花苞跳至半空,正对阳光绽放开绚丽花瓣。刹那之间,整片胸腔都被馥郁清甜的花香充满。好的舞蹈与电影一样,会带给人无与伦比的艺术享受,令人心旷神怡。褚浔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目光片刻不离,追随着dylanj-i,ng灵般优雅轻盈的舞步。
三十分钟的时间,只一眨眼便悄然溜走。等到中场休息时段,褚浔提早走出剧院。步下前厅的阶梯,正要往与dylan约定的剧院后门走,一道修长身影穿过灯光迷离的夜色,向褚浔飞奔跑来,“浔!”
褚浔张开手臂,稳稳接住落入自己怀中的男孩,“dylan,”褚浔抬手揉一揉dylan细软的发丝,轻拍他后背笑道:“祝贺演出成功。”
“我跳的好吗?”dylan仰起脸孔,碧绿色的眼珠流动光彩,美丽如翡翠。
“好极了!”褚浔轻推dylan肩膀后退一步,自口袋中拿出一只小巧的丝绒首饰盒,“给你的礼物。”
dylan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副葱翠欲滴的翡翠耳钉,“哦我看到了什么~这真是太美了!”dylan立刻取下自己的耳钉,戴上褚浔的礼物。翡翠与他一双碧眼交相辉映,“好不好看?”dylan左右晃动脖子,让褚浔看清耳钉坠在耳垂上的样子。年轻男孩面庞干净柔细,如画的眉眼笼在朦胧灯光下,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塑。
褚浔微愣一瞬,旋即再次撤后一步,略过dylan的问题笑道:“走,去为你庆生。”
dylan下周过生日。《回声》尚未完成剪辑,褚浔必须尽快赶回新加坡。是以只能趁参加颁奖典礼之际,提早为dylan庆生。
dylan大笑欢呼,当先跑出十数米,转回身向褚浔大喊:“今晚你是我的了!”
那晚褚浔当真陪dylan玩儿了通宵。清晨五点钟,两人在dylan的公寓楼下道别。三月初,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寒气沁入肌肤。dylan站在距褚浔两步远的距离,目光深切而凝重。他似有许多话要讲,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表示。只微微踮起脚尖轻吻一下褚浔的额头,低声虔诚道:“上帝保佑你,我的ar。我的兄长。也保佑……你最心爱的人。”
褚浔轻轻笑开,又揉一下dylan的发顶,道:“谢谢。dylan,你也会是我最重要的兄弟和好友……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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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回酒店休息,一直睡到临近中午方才醒来。返程航班在晚上八点多。时间还早。窗外阳光明媚,天空是浅淡的粉蓝色。非常可爱而美好的一天。褚浔又戴起墨镜,在酒店餐厅拿了咖啡与三明治,去附近的街心公园吃午餐。
公园里有成片松柏,以及四季常青的高大乔木。休整后的草坪青葱嫩绿。还有贪慕春日的花朵,已早早地盛放出娇美颜色。
褚浔走走停停,浏览沿途早春美景。他不知也有行人将他当作美景的一部分,不时回头张望欣赏。
走得累了,褚浔找到一张没有人的长椅坐下。对面是数排姿态妖娆的樱花树。此时花期未至,空荡荡的枝干略显寂寞。褚浔慢慢啜饮咖啡,禁不住想象,若再晚一个月,樱花如层层云朵覆满枝头。微风过处,花瓣似漫天细雨纷扬飘散。这一处该是如何美不胜收。
正想得入迷,裤脚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抓了一下,耳边也仿佛听到细细猫叫。褚浔低下头,便与一只仰着头的猫咪正正对上眼。是一只养得很好布偶猫。毛皮水滑,骨架强健,j-i,ng巧的脸盘甜美可人。
褚浔眉心一跳,只觉这美貌无匹的小东西眼熟得很。越看越觉熟悉,连猫咪左耳的一点缺角都如出一辙。褚浔却不敢贸然确认,弯下腰试探轻唤,“绒花?”
猫咪又叫一声,仿佛呼应褚浔的呼唤,抬起一只前爪搭在褚浔伸过去的手掌上。
“绒花!竟然真的是你!”褚浔又惊又喜,当即双膝触地将绒花抱进怀里,“你怎么也出国到这里来了?小辰哥不养你了吗?现在跟着谁?新主人对你好吗?习不习惯这边的气候吗?想不想国内的家?”
褚浔转瞬化身猫奴,揉着怀中的猫咪喋喋不休,全然不顾绒花能不能听得懂。
一人一猫,你喵一声、我回一句,正自聊得热火朝天。头顶忽然响起一道略微苍老的男声。
“抱歉打扰了。请问,是褚容褚先生吗?”
突然被人打扰,褚浔还未回过神,抱着绒花怔怔抬起头。只见一个六十上下,眉眼慈祥的男子向他伸出右手,微笑道:“你好。我是惊辰的二叔,傅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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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沄的住所就在附近,步行到街心公园只需二十多分钟。褚浔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傅沄说动,随他回家又喝了一杯咖啡,顺便听到一小段不知属于谁的,故事一般的,散落在旧年时光中的往事。一小时后,褚浔起身告辞。傅沄问褚浔想不想见一见傅惊辰,“辰辰就在纽约修养。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