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政治敏感性。
“陛下重病,朝堂上立储君的呼声越来越高,妍儿以为,储君之位,谁可胜任?”太后问道。
“这……”容华长公主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听说赵王和秦王最受皇兄重用……额……”容华长公主摇了摇头,“儿臣也不知道。”
太后拍了拍容华长公主的手,安抚下女儿略带紧张的情绪,道:“皇后是个有野心的人,祺贵妃就不一样了,我和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她的性子,她做不出越界的事情来的。”
太后说完,便率先踏进了坤宁宫内殿。
容华长公主怔怔望着太后的背影,不敢去想什么是“越界的事情”。她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她快步追进内殿,喊道:“母后,庆王哥哥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闻言,太后顿住脚步,她没有回头,而是挥了挥手,殿内的宫人们鱼贯退下。太后转头,望着容华长公主,目光中透着疲倦与哀伤。
“你我一直相信庆王的清白,只是事到如今,旧事重提,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
就在朝堂上群臣为了谁是最合适的储君之位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出了一件出人意表的事情。
素来不理朝事的卫武侯世子一纸状书将右相告到御前。
为的是一年多以前右相之子当街行凶的事情。
由于当时霍景明将右相之子缪俊杰狠狠打了一顿,事情闹得很大,故而朝堂上不少人都有印象。这件事本是当年的一个谈资,众人皆没有想到卫武侯世子不但旧事重提,还拿出了证据。
原来那右相之子欺男霸女,在梁州老家的时候掳了一个民女回府,那民女抵死不从,自尽了。而那民女偏偏有一个兄长,是个读书人,知道了此事便天天在在梁州知府府衙前击鼓鸣冤。梁州知府是个好官,将此事上报京中,却再也没了音讯。梁州知府深知这里面的猫腻,便劝说那兄长进京告御状。兄长来了京城,便再也没了音讯。而当日霍景明救下的,便是那位兄长了。
当时关于那件案子的所有卷宗都被销毁,梁州知府也被右相一派寻了个由头罢免,一时找不到人,霍景明虽然明面上没有声张,但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派人调查。
欺男霸女害人性命的事情,本就天理不容;而梁州知府好好一个知府,就因为坚持了正义之事,被右相说罢免就罢免,一下子就触怒了乾元帝现在异常敏感的神经。
由于此事证据确凿,又是霍景明报上来的,加之这些年来右相行事越发张扬,乾元帝早就看不惯了,所以他一下子就相信了。
右相被罢免了官职,被敕令在家闭门思过,而右相之子缪俊杰也被大理寺带走,配合调查。右相算是彻底倒了。
而右相是什么人?那是赵王的左膀右臂,这是百官心中心照不宣的事情。赵王失了一臂,原本左右摇摆的人一下子投向了秦王。
赵王府内,赵王铁青着脸,狠狠摔了杯子。
“殿下,还请息怒啊。”柳若仪坐在一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原本以为赵王胜算更大,却没想到他近来连番受挫,她虽然在心中暗暗恼恨,但心知不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或未可知,只要筹谋得当,必有可为。
她都明白的道理,赵王自然不会不知,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赵王便恢复了过来。
“济国公府那边的事情,先缓一缓吧。”他原本是打算给济国公府重击的,而今看来,还是收为己用更好。
“殿下放心吧,保险起见,此事臣女本就是分了两步来做的,臣女叫那卓佳宁送了封信给济国公,信她肯定会送,也肯定会看,一切尽在臣女的掌控之中。”柳若仪望着赵王,补充道,“殿下不会怪臣女自作主张吧?”
赵王摆了摆手,道:“你做的很好。”
“想必很快济国公就会收到这份大礼了。”柳若仪唇角轻勾。
*
“水利案的证据,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楚朝从书架上拿了个小玩意,放在手里把玩。
“现在还不是时候。”卓信霖道。
楚朝在书房里乱转,闻言,顿下脚步,问道:“那何时才是你说的那个‘时候’?”
“乾元帝就算看到那些证据,也不会承认的。”卓信霖道,“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会为你父亲平反。”
楚朝轻哼一声,道:“那就要我父亲背负骂名吗?”
卓信霖摇了摇头,道:“宫里来的消息,乾元帝的身体快不行了,我打算再加把火候。”
“我想去见他一面。”楚朝道,“我要亲自送他上路。”
卓信霖没有说话。他知道,楚朝若是想要进宫刺杀皇帝,以他的本事,绝对能够办到,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显然是想要亲眼看到乾元帝认错赎罪的。
他沉默片刻,道:“此事交给我来办。”
楚朝点了点头,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看起来有些犹豫。
“怎么了?”卓信霖挑眉,似乎他从来没见过楚朝这样纠结的表情。
“她想要见祺贵妃。”
他没有明说,但卓信霖却听懂了。他不由叹了口气。
楚朝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难的正色起来,道:“终究是我亏欠她们的。”
卓信霖摆了摆手,道:“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做什么呢?”他就说今日楚朝怎么会亲自跑到他府上来,原来是有事相求。
“我来安排吧。”他点了点头。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