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驿那个脾气和陆燃在一起,再打起来,就回来找他,也亏得她及时赶到,才进大厅,就发现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陆燃一脸的血,惊得她赶紧冲上来抱住了连驿。
值班的民警也出来瞧见了,陆燃只说没事,说是朋友。
他反而一直在说是朋友,不会追究什么责任,连驿张口要骂他,裴深爱一手抱着他,一手捂住他口了不让他说话,老民警也是息事宁人,赶紧摆了手让她们离开派出所。
陆燃抱歉地笑笑,先一步走了出去。
连驿脸色阴沉,牙齿咯得唇边也出了点血迹,他伸手抹去,一手揽住了裴深爱的肩头,半身的力量都压了她的身上,低头贴着她耳朵咬牙:“以后不许见他,什么理由都不行。”
她嗯了声,伸手摸他的脸,心疼:“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他飞快说了声我没事。
她问他怎么回来了,不是回了酒吧么,他说他根本没走,才要离开的时候和陆燃擦肩,喷泉的地方灯光很暗也没看太清,回了车里越想越起了疑心,就又回来了。
也是赶得巧了,走出门口,也没说两句话呢,两人发现了昏倒在台阶下面的陆燃。
赶紧拨打了110,救护车就近送了军区医院来,他们也跟了来。
急诊初步诊断,陆燃鼻骨骨折,脑震荡。
做了一堆检查,因为没有家属,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三点才算消停,连驿让裴深爱先回去,她执意留下等陆燃醒过来,有话对他说。
他没有阻拦,就和她一起坐了走廊里面。
她靠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才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就六点多了,坐直身体,连忙推着连驿:“快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他也睡着了,被她一推,也站了起来。
她矮了他一头多,才要先走被他拉住。
原来是头发散开了,连驿伸手抓着她长发,随便理了理,拿下她头发上的发绳笨手笨脚给她扎上了。她伸手摸了摸,被他拍了一下:“好了,进去吧。”
说着先走一步。
她只得跟上,俩人一前一后走进病房,陆燃果然已经醒了。
他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好了,此时拿着电话正跟公司的人交待事情,口齿清楚,才结束通话,抬眼就看见连驿和裴深爱。
连驿双手都在口袋里,低眸看着他:“陆燃,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回眸看着裴深爱:“过来,不是有话跟他说吗?现在说,当着我的面说,以后不管什么理由,不许见他,记着,一次也不许,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他退后两步,靠了另一张病床上。
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他的,裴深爱慢慢走了陆燃面前。
他手里还抓着手机,目光就落在了连驿的脸上,年轻的意气风发的,这个年轻人也就比他小了那么两岁,再回眸看着裴深爱,她一如既往地温柔眉眼,看着他一脸为难。
她抿唇:“陆燃,真的,不要见面了……”
她背后的连驿透过她的肩膀,正盯着他。
当着他的面,胜负立分。
陆燃手一动,胸口微微起伏:“好,我知道了,别说了。”
深爱摇着头,坚持:“不,让我把话说完,陆燃,我祝福你,希望你遇到更好的姑娘,也希望你真正放下,就像连驿刚才说的那样,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联系你的母亲,让我说声再见,再见。”
她看着他,回头又看了眼连驿:“我说完了,咱们走吧。”
他往外一点头,让她去外面等。
裴深爱握了下他的手腕,祈求地看着他。
这件事她想到此为止,不想再节外生枝。
连驿当然明白,点头让她放心,轻轻一推她,让她先走。
她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套家居服,头发随意扎着,那散着微卷的碎发,一低头落在脸边。
到底也是相信连驿,不会再难为他,还是先走了。
很快,脚步声在门口越发地远了。
连驿一直看着陆燃,往前两步把自己的名片放了他的枕边:“很抱歉,昨天晚上我有点冲动,现在医药费已经给你存好了,你想要追究我责任律师也会全程奉陪。”
陆燃看着吊顶,脸色苍白:“你就想跟我说这个?你以为我会追究你的责任?好让深爱记恨我?”
连驿笑,又后退一步:“不,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真是想太多,太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了解她,你以为她还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你跟我说的那些话,真是好没意思,从今往后,她喜欢棒糖我给她买,她喜欢花园我给她建,她所有憧憬过的美好生活,我给,跟你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陆燃偏过脸来,脸色更白:“你!”
连驿嗤笑一声,往出走。
走了门口,想了想又回头:“是个爷们就记住今天,再不要去找她,口口声声说爱她,我看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既然这样,就放过她,我不敢说最爱她,至少现在恨不得天天和她在一起,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她看看,认认真真和她谈恋爱,坦坦荡荡做人,无羞无愧。”
话了,给陆燃关上病房的门,隔绝他撕心裂肺的视线。
长廊上,裴深爱就站在电梯旁,她低着头,偶尔踢着下脚,家居服穿在她身上,一举一动之间,小动作都觉得还是那么可爱。
陆燃的话自动浮上心头,连驿压下心底的不快,一手抚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