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了下来,惊喜道:“峥河?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身后站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长身玉立,谪仙般的容颜,只是气质却有些过于凌厉了。
峥河松开了手,在宁婧前的凳子上坐下,凝视着她,明明眼带笑意,却佯装失望道:“陆师姐,我都走到那么近了,你却没有发现是我。”
“我哪能想到,毕竟,你前日传给我的书信,可是说至少还有六七天才回来啊。”
每年,金光宗不仅会接收前来报名的小弟子,更会在一些比较有名的修道世家,挑选一些好苗子,收入门下。这些被挖掘的好苗子,不用像峥河那样经历入门的初试和考核,而能享受便利通道,直接跟着七个门叫得上名字的师尊学习。
不仅来到之后有特权,金光宗还会派出门下的弟子,设计罗所有要去的城市,不走回头路,亲自把这些小苗子接回来。峥河这一次就被指派在了队伍里,在一个月前就出发了。
峥河笑弯了眼睛。
他的眼眸是典型的桃花眼,弧线优美,水光滟潋,黑白分明,眼尾皮肤又不是全然的苍白,隐隐浮现一层淡得看不出的绯色,非常招桃花。
平日里,很少见到他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眉宇间缭绕的清冷一扫而空,涌现了几分天真:“陆师姐,你是把我写给你的信一封不落地看完了吗?我很开心。”
被直球击中,宁婧又无奈又好笑:“这也值得开心?虽然是多了点,但看完也不是什么难事。”
峥河顿了顿,声音中多了几分委屈:“那是因为这么久以来,陆师姐你只给我单独回过两封信,其它的话,都是夹杂在公用的信件中捎带给我的。”
宁婧嘴角微微一抽,瞥了他一眼:“若你写的每一封我都要回,那我每天就干不了多少事了。”
峥河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在赶路的时候,是没有驿站可以传信的。只是,这并没有阻挡峥河写信的热情。每到一座城,峥河就会送信给宁婧。一送就是前段日子积下来的一叠。
这小子写信的风格,一点也不像他本人。平日里,峥河处事凝练,可他的每一封信,都话唠得不能再话唠,包括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走了多少的路、见了什么人等等。不论大事小事,全都记下来让宁婧过目。末了,还会含蓄地补上几句思念宁婧的话。(=_=)
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没发现这小子是个话唠?
每逢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宁婧都会哼哼唧唧地说:“当初不该教他那么多字。”
系统:“……”可以,这很宿主。
金光宗内,有统一的接收信件的地方。每隔几天,宁婧就会收到一叠信。送信的人从一开始的惊诧,已经变得见怪不怪了。
话又说回来,虽然峥河每封信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吃饭、睡觉、交朋友、打豆豆,居家得不能再居家,可宁婧想到了峥河每晚睡觉前,认真地写信的情景,就有些心软。
吐槽归吐槽,每一次,她都耐心地一一看完每个字。只不过,她比较懒,这么久以来,也就拣着回复了两封,其余的话语,都捎带在了公共信件里,让峥河知道她的状况不错。
峥河解释道:“其他人的确是还有六七天才回。其实,写最后一封信给你时,要去的地方已经都去完了,正要回程。但那会儿,我却接到了你生病的消息,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提前回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谁这么多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也写进信里了……一般的高热,没什么大事。今天早上,基本就痊愈了。”宁婧的手指翻弄了一下膝上的书。
“我才刚走开一段时间,陆师姐就生病了,你可真不会照顾自己。”峥河叹了一声,修长的手慢吞吞地从袖里取出了一包蜜饯,故意道:“本来想到你要喝药,知道你怕苦,特意在路上买给你的。不过你现在不用喝药了……”
他的语速放得很慢,宁婧果然上钩了,立刻坐了起来,眼睛发亮。
小孩子在收到意外礼物的时候,总会露出惊喜的表情。陆师姐偶尔也会像个小孩子,这样的她真是好可爱——峥河微微一笑,把蜜饯递给了她,清朗的声音叮嘱道:“也不能多吃。每天一颗。”
宁婧哦了一声,乖乖接了过来,三两下拆开了袋子。
峥河关切道:“今个儿还有些冷,不如回房躺躺吧?”
“不了,我躺了几天,身体都快生锈了……”宁婧望着峥河,忽然改口:“快长霉了。”
“那一会儿吃完,我陪你去后山走走。”
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小童闯进了院门,朝宁婧和峥河行了一礼,说道:“陆师姐,峥师兄,宗主传召您们过去。”
和峥河一同面见金光宗的宗主,这是第一次。
对于宗主为何要召见大病初愈的她,峥河显然有些疑惑,宁婧却一直十分淡定。因为,宗主的传召,是后续一个重大的转折剧情的起始。
该来的还是要来,剧情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前面说了,金光宗经常会接一些斩妖除魔的外快。在宁婧病倒前,在宜州便发生了一起妖类害人的凶案。当初,定下的前往的人选,就是宁婧,只是她生病了,没法出行,金光宗便派了二门别的弟子过去。
只是,让人惊讶的是,一向所向无敌的金光宗,这一回,却遭到了多年难得一见的重挫。弟子昏迷的昏迷,受伤的受伤,也只是摸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