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什么,摆茶具的时候故意粗手粗脚,重重放在大姜氏面前,把大姜氏吓了一跳,茶水溅起来,差点没飞到大姜氏的衣服上。
她弹起来,往后躲了几步,摆着手道:“可不敢吃小妹屋里的茶。”
她以为姜如意怎么也要给她面子,训斥一下这个丫鬟,再重新给她续一杯上来,但是姜如意就这么木头似的坐着,脸上还挂着盈盈的笑。
大姜氏一屁股重新坐下:“小妹是年纪轻,连个屋子里的奴才都降不住,像这种没规矩的,就该打烂了卖到窑子里去,看她还敢不敢狂。”说完,她就盯着黄丫的脸,想在她脸上看到惧意。
黄丫回了她一个笑,大姜氏扬起手就要打,黄丫往旁边一闪,大姜氏扑了个空,恨得脸都青了,黄丫捂着嘴笑着跑了。
姜如意还是泰山不动地坐着,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没有的茶水:“这丫头我是惯坏了的,平时骂都舍不得骂一声,就让她把脾气给养了起来。等以后嫁了人,才叫她有苦头吃。”
意思是,嫁人之前我打算就这么一直惯着她了。
可惜大姜氏没听出弦外音来,道:“也不用等以后了,今儿我做主,小妹你就把她发卖了去,省的以后再给你脸子瞧。”
姜如意笑了下,重新端起茶慢慢喝,黄丫没走远,听见这话又回来,看都不看大姜氏一眼,依旧回到姜如意边上站着。
大姜氏还想接着刚才的话说,却看见黄丫露出来的两只腕子上各戴了一只翠绿色的镯子,一看就是上等货。
她又看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她现在更喜欢金子,干活的时候不容易碎,而且别人一看沉甸甸的就显得贵气,这对金镯子,是小时候老太太打给她的如意锁,纯金的,足足有一斤重,打小就挂在她的床边,小孩子不好养活,专门用来给她压魂的。
后来去了何家,首饰家当全都发卖了给何家买地买宅子,这块金锁也融了,只挑了二两出来打了两个韭菜叶子宽的细镯子。
就是这样,她婆婆还是很挑鼻子竖挑眼,对这二两的镯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个奴才现在比她还要金贵,大姜氏骂人的话堵在嗓子眼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姜如意放下茶杯,等着她自己想通。
大姜氏没面子,坐了一会儿就到了告辞,她走后,黄丫扯着帕子恨恨道:“她要是敢和姑娘提那不要脸的话,我就该敢扇她!”
姜如意松了口气,如果大姜氏真的敢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
大不了,就撕破脸。
他们脸都不要了,那她也不用给谁留余地。
想通这个,姜如意心胸开阔,跑到纪氏屋子里蹭饭吃。
纪氏看见她颠颠儿地奔进来就皱眉,忙手忙脚地给她解开身上的狐皮斗篷,看到上头有雪珠子,就白了她一眼:“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经事儿,外头下着雪也不知道打把伞。”
说完看了眼一旁的黄丫,姜如意拽着娘的胳膊晃啊晃,纪氏喊道:“别压着肚子!”
姜如意停了一会儿,还是又钻进纪氏的怀里撒娇。
大姜氏伤了纪氏的心,她不会费力不讨好地去做和事老给俩人牵线,大姜氏的心早就长在了婆家身上,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只能把大姜氏不能尽孝的那一半儿给补回来。
纪氏嘴里骂咧咧,脸上挂着笑,姜元进屋就看到这一幕,他也是顶了一脑门子雪珠子,纪氏瞪着他:“大的小的一个样儿,快把帽子摘了,回头雪化了再把脑袋冻着!”
姜元乖乖让媳妇摘帽子、摘斗篷,才绕到屏风后头去,一边让人伺候着换衣服,一边道:“我今儿打发人去了趟何家。”
母女俩全都把手里动作停下来,竖起耳朵听。
想到女儿在场,姜元顿了下,说:“何家太太还健在。”就没再继续往下了。
吃过晚饭,姜如意就打着哈欠先告退了。
路上,黄丫多嘴道:“老爷太太要说话,姑娘犯不着回避啊。”姑娘这个时候最精神,哪来的这么多哈欠打。
姜如意瞪她一眼:“就你心眼多。”
一听到老爹派人去何家,她就明白了,不好明面上赶人,就派人去何家通个气,让那边的人过来请。
姜元不当她的面说,不过是不想这些腌臜事儿让她知道。
何家老太太健在,儿子媳妇却跑到娘家来赖着,让老娘一个人孤零零过年,这事儿办得可真是没良心。
姜如意是真不明白,当初大姜氏到底看上何文富哪一点了。
据纪氏说,何家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原本祖上传下来的就那么一亩地,抠了边边角角一亩都凑不上,缴完税连家里人都养不活。
现在有的这几亩都是靠当初大姜氏的嫁妆买回来的,住的大屋也是用大姜氏的嫁妆买的。
不图钱,图人?
她打了个寒蝉,就算是大冬天,大姜氏穿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能看见她脖子梗底下的淤青,不小心磕的?鬼才信!
屋子里,姜如意一走,姜元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纪氏心口一跳,再抬头,看见姜元脸都成青色的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外头铺子出了事儿?
她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胸口给相公顺气,先不问是什么事儿,等他憋不住自己就说了。
顺了会儿,姜元长长吐出一口郁气:“明天一大早,让他们全都滚蛋,滚回何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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