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抢功,把命保住就很不错了。
军中众人又不眼瞎,谁带着自己能活命,谁带着自己去送死,还是能看得出来。因此对京中派来的人愈发不满,监军弹劾的折子都送了好几道到陛下面前。再加上太子和洛王俩人,因为选定运送粮草的人而争论不休。最后竟闹出对拆贿赂的闹剧,这才有了陛下气得掀翻案桌一事。
为帝王者,即使病缠床榻到该选后继者的时候,也不愿放弃手中权利,反而越发重视。偏偏太子和洛王俩人愈发胆大,竟然明目张胆的争了起来。这让陛下怎么也不能接受,他只是病了,而不是要去了。
陛下对两人的不满,远在千里之外的敏王不得而知。此时的他正大马金刀地坐在营帐中,散下的头发还带着湿气,显然刚沐浴过。
漠北多旱,风沙又大,再加上他们是来打仗而不是来玩,能沐浴一次就是一回享受。
他拿着绷带去缠有些裂开的伤口,营帐厚帘被人撩起,顿时一阵风沙吹进,光着膀子的他哆嗦一下。
“又出血了,你就不能先上药?”苏绪言看着好友无语,心里怀疑难道他都看不到伤口处的血吗。
“一点点不碍事。”敏王抬头皱眉,没好气地吼着:“放帘!风都灌进来了。”
苏绪言笑道:“我还以为你都不怕冷的,上回风那么大也敢往水里跳。”
之前他们秘密刺探,走陆路担心被发现,便打算从水路游去。不过正值冬时,漠北的风沙刮起来跟刀子在脸上刺似的,带去刺探的人都不愿下水。
结果敏王二话不说直接先跳了下去,看的众人是目瞪口呆。苏绪言当时也惊到了,又看敏王在水里冲他使眼色。于是抬脚就把岸上的几个人给踹了下去,回来之后几人都病了,唯有敏王依旧摆着脸色指挥众人。
不过也只有苏绪言知道,敏王回来之后就偷偷指使自己去熬姜汤灌下几碗,又加了两层厚被子出了汗,才免了风寒之症。
敏王冷冷瞥他一眼,要不是多年好友,他还真想把苏绪言打一顿,好叫他嘴上把关。跟小九待久了,这些倒是学的快。
“如何了?”
“还能如何,自然是被反击,灰溜溜回来。”说起正事,苏绪言端正神色,道:“他以为高丝国的人个个不长脑呢,带了两队人马就去偷袭了。对面被你偷袭两回了,怎么着也长记性了。想立功,也不动动脑子,竟会做你做剩的事。”
敏王披上衣袍,大半铜色强健胸膛露出,闻言嗤笑一声,道:“他们要是会动脑,还能活到现在?”
苏绪言:“也是。对了,九儿来信了,说是陛下快不行了,洛王已沉不住气,打算用地图和太子对峙。”
敏王眯起眼,问:“他哪来的地图?”
“你说呢。”提起这个,苏绪言就气得咬牙,虽然长平信里写的含糊,但他还能不知长平习性,既然有这事,长平肯定应承下来。
果不其然在断利的来信中就写到了木盒,聪明如他,稍微猜想一下就明白了长平在打什么主意。他又是气恼又是欢喜,恨不得现在就脱身回京。
“我一直想问。”敏王看他脸色不佳,心中便知晓是谁给的,他捂住额角,头痛问道:“以你的才智心性,为何这么多年了,小九还是这般任性。”
苏绪言笑着咬牙,“你的妹妹你心里没点数?”
大赫九公主,几乎被陛下宠上天,谁敢教训谁倒霉。又长着那样一张明艳面容,苏绪言是想教训也舍不得教训啊。
深知情况的敏王叹气,道:“既然如此,我们也需加快步伐了。那个抓到的叛者,问出什么来了?”
苏绪言抽出一纸来,说:“你自己看看吧,当初秋猎高丝国王子失踪一事,果然有蹊跷。洛王手中无军马,那王子想要得到大赫支持,便来了这一出。这一战本该慢慢打的,拖到你出错被除,拖到太子的人失误,再由洛王亲自出马来个一举拿下。只是谁都没想到,陛下的病来的那么突然。”
“而你又在这里守着,我根本不会出错。”敏王接下话。
苏绪言笑了,“所以他等不及了,洛王咄咄逼人,他不得不先除掉你,到时控制了漠北大军,洛王有了地图又怎样?”
敏王摇摇头,沉声道:“我亦没耐心了,动手吧,早些回去。”
十日后战鼓雷鸣,铁马嘶鸣,敏王和苏绪言分开两路杀入漠北腹地。敏王一路势如破竹,只取敌对主帅项上人头,对残余兵马穷追不舍。追到沙地深处,眼前兵马似乎慢了下来,而脑后察觉传来冷冽破空声,敏王猛然偏头,握着缰绳回头,又是一道冷箭飞来。
他抬刀挡开,直接将其劈成两半,然而对着后边放箭之人轻蔑一笑,取过马背上的弓箭搭好。
那人慌张失措,打马欲逃,然而才转过身,就见利箭似飞星窜来,贯穿其眉目,他落马倒下,当场而去。
敏王放下还未搭上箭矢的弓,冲远处的苏绪言比了比手势。
苏绪言亦回礼,两人默契相笑。
东宫内,太子翻阅着漠北传来的密信,怒得打翻了手边茶盏。他不明白敏王不争如莽夫鲁莽,怎么会突然有了异心,自己在漠北的人马竟连连丧命。
漠北不利,朝堂上也没顺心多少,洛王更是步步紧逼,他思忖片刻,问道:“洛王得地图一事,确认属实吗?”
温载沉吟半刻,才道:“安插在洛王府的人确认了此事,但……”
太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