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魔头?”钱知一脸好奇的追问。
浮夕甩胳膊甩腿的活动筋骨,瘪着嘴道:“你们没发现此处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妖修和魔修了吗?该死的。”
谈攸转身飘出数丈远,从浮夕他家高高的屋顶上四处看了看。
按照浮夕的说法,这地方应该是有不少的妖修和魔修活动的,不过此时看,妖气和魔气都淡的可以忽略不计,连浮夕都因为受了重创淡化了妖气。
谈攸皱了皱眉头,妖修和魔修可不是什么鸡鸭猪狗,不会任人驱使,更甚者,它们本就是一个逆体,你说东它偏往西。
这么听话的被一窝端,还真是没有过的事。
谈攸有点后悔没有带上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师父了。
“那人是……?”谈攸问道。
钱知背着手,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道:“师兄你常年窝在山里,这就不知道了吧?那是圣尊戎亿,修为高深行踪诡异,啧,不过师兄你有胆子把他戳成筛子,足以见得师兄你胆识过人。”
谈攸并不觉得戳烂一只分魄有什么好胆识过人的,问道:“何时有的圣尊?”
钱知摸了摸下巴,仰着看天道:“不久,也就是百十年前吧,虽然说这个圣尊的称呼还是自封的……。”
浮夕抢着道:“刚开始是自封,不过这家伙的修为确实让人望尘莫及,如今已经能算是一方霸主了,该死的,这回二海闹事,连我的地盘都端了,让我这般狼狈!”
谈攸并不愿意理会浮夕的碎碎念,袖子被林茶一拽便立刻低了头:“怎么了?”
林茶这年岁,并不是猛蹿个子的时候,站着刚好到谈攸胳膊拐处,尚是垂髫年纪,稚气优胜,问道:“师父原本是二海的人?”
谈攸点头:“嗯。”
林茶:“那人说师父是魔道人,那此次二海一事又跟妖修魔修沾了关系,会不会对师父不利?”
谈攸默然了一会儿,林茶这样分析也不算有错,就算不会对他不利,多少都跟他沾点亲故。
他想摇头,却又下不了这违心的决心,谈攸从未对林茶说过谎,也不愿意对徒弟说谎,一来对林茶不公,二来他也不愿意教了林茶这些讹言谎语。
在有些方面,谈攸还是太实诚了。
林茶这会儿可不这么想,他见谈攸沉默着亦不否认,就觉得上次在灵识虚空处,那个叫池衍的人告诉他的话,十有八丨九是对的。
林茶脑袋里九曲八道弯,默默的思索着可以不让谈攸去二海的法子。
谈攸见他似乎有些心思恍惚,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就想晚上的时候找林茶聊聊,小孩子一直这么郁着很容易心气不顺,况且林茶如今又刚刚步入修炼境地,一个不对劲就很容易走火入魔。
浮夕先着手安排他们住下,前去二海也不一定非要今日动身,况且浮夕妖气尚薄弱,需要休养一天。
浮夕在屋中回复妖气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屋外一道小影子晃啊晃,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敲门。
见那影子,从个头上分辨,就是今日跟着谈攸的那个小孩。
浮夕歪着脑袋疑惑了会儿,挥手把门打开,见那小孩面前浮动着一张轻飘飘的符纸,正眨着眼看着自己。
“哟,小孩。”浮夕悬空盘坐在半空中,一身红衣四散飞扬,身后一条五彩斑斓的大尾巴张扬着,招着自己的爪子笑眯眯:“你怎么过来了?”
林茶第一次见浮夕的妖身,居然是一只大锦鸡……。
好在林茶在冥山待了几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也就最开始的时候被那作死的柳树精吓了一跳而已。
他淡定的走进来,在浮夕对面的一个蒲团上盘坐下来,仰着脑袋看着这只拖着一条大尾巴的锦鸡道:“浮夕师叔,二海一事你知道的肯定不少,是否跟我师父有关?”
浮夕一愣,低头看他:“咦?谁告诉你的?”
林茶道:“师父此次前去,会不会有危险?我听说师父原本是二海人。”
“危险倒不至于……。”浮夕一手拖着下巴,脑袋上几根彩色锦翎晃晃悠悠道:“就是被传成妖王的那位跟你师父有几分渊源,到时候要真打起来,你师父难免要出手吧。”
林茶一张小脸一皱,低头沉默了会儿,仰头道:“浮夕师叔可有办法?”
直接找师父说这条路子已经被林茶直接否决掉了,谈攸若是不在乎,哪里肯专程下山来,谈攸可不是钱知师叔,没有喜欢凑热闹的性子。
再说钱知,那人一张嘴巴太快,林茶十分担心他会一个不小心就说给师父听了,那就真没办法了。
思来想去,也只能打打这个刚见过一面的锦鸡师叔的主意了,都说妖修心思最泛滥鬼点子最多,希望真如传言一般。
浮夕一手扶在盘在空中的膝上,一手拖着下巴,低头看着林茶,笑道:“小不点,你师父平时疼不疼你啊?”
林茶毫不迟疑的点头:“当然疼。”
谈攸对他千百般的好都在林茶的心里放着,这好可不止于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情,还有一些雏鸟一般的情义夹在在里面。
浮夕脑袋上几根锦翎颤动着,笑眯眯道:“小不点,你想让你师父不去二海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着,他从空中落下来,身后斑斓的尾巴在地上拖的长长的,好似一把斑驳的扫帚一样,冲着林茶招手道:“来。”
林茶乖巧的站起来到他身边去,就见浮夕一张脸漂亮的似梦似幻,林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