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绝闻言神情自若,看不出半分喜怒说道“殿下何需如此麻烦,如今只怕他不敢谋反。”
“那眼下我们要如何做?”
酒杯放下剑眉微皱,俊秀绝伦的面容有些沉重,这时西门绝丹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说道
“殿下手中还有一颗关键棋子。”
“你是说西门泠。”
西门泠毕竟是西门雪的女儿,若是得知自己的女儿将要被斩首示众恐怕是如芒刺背,按照西门绝对他的了解他必定会趁在宇文卿大婚之时动手。
“你们听说没,皇上已下了旨,太子大婚,大赦天下。唯独这皇后,大婚过后便要处以死刑。”
“可不是吗,我看这西门家算是好日子到头了。”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很快便传到了西门雪的耳朵里。
大婚前夕,西门绝便将一切安排妥当,随即便前往东宫与宇文卿商讨明日事宜
“殿下明日大婚,我已将精兵训练营中的将士乔装成迎亲队伍,若此时西门雪下手,必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明日西门绝必须与他兵分两路,一队人马必须留在皇宫,以备东陵王攻进华生门,篡夺皇位。
舅父远在清扬,城中兵力有限,而东陵王所带的皆是这些年来出生入死的死士,宇文卿不免有些担忧
“你有几分胜算?需要多少人马才能才有把握守住皇城?”
西门绝面色沉静,坦然一笑说道
“只需一人,殿下放心只要东陵王的兵马进入华生门,必能让他们又来无回。”
八月初八,普天同庆。百姓翘首点足,这场隆重的皇家典礼,却无人能想到竟是杀机重重。
人潮涌动,如朝霞落地,绛红色的轿撵车窗由彩珠点缀,轿帷绣着龙凤呈祥的图纹,只是其中坐的早已不是今日的新娘。
为不伤及无辜,西门绝早已命人将太子妃绕道而行,抬往东宫,而轿子里坐的是顶级的杀手。
不出他所料,而另一处的东陵王带着兵马直击华生门,令他诧异的是一路过来顺风顺水,未见半个守卫。
进入宫门,也只见西门绝独自一人站在殿外,东陵王暴跳如雷地望着他吼道
“西门绝,你如此小瞧于本王。”
这时西门绝一改平日一本正经的模样,邪邪地笑着,带着几分散怠地模样说道
“殿下此言差矣,这看守宫门的侍卫也是人,我只是不想伤及无辜。再来不是想让殿下您能轻而易举地来到殿前,节省时辰嘛。”
自古为夺皇位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例子笔笔皆是,可是这宇文桀被西门雪利用,自己却浑然不知。
这时东陵王语气竟越发狂妄起来,直截了当地说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前去告诉我父皇,劝他早些退位,免动干戈。”
西门绝目光冷冽,语气也渐渐凌厉起来“自古皇位皆让能者胜任,殿下有何过人之处敢坐上这把龙椅?”
“西门绝,你自诩武功天下第一,今日不给点颜色你瞧瞧本王与你同姓。”
男子面容一冷,手中长/枪一挥从马上一/跃而起,未等西门绝开口便挥舞着长/枪而来。
西门绝手无寸铁,面上却仍旧云淡风轻,疾风扫过扬起男子月牙色长袍却纤尘不染,他腾空而起避开宇文桀的攻击,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
“好,殿下一诺千金,今日众将为证,若你输了便与我同姓,退回蕃地,永不归朝。”
“少说废话,胜了我再说。”
几番交手,西门绝目光渐渐狠绝起来,方才只是避让如今便开始反击。
登时间他的身形如鬼魅,如琥珀一般的双瞳一寒,反手一擒,足下一点,长/枪竟落入了西门绝的手中。
西门绝面容沉静,长/枪在手中生生折成两半,他手肘一弯,猛然发力打在宇文桀脖颈,霎时间鲜血飞溅。
随即旋身一步便将他踢开数丈,电光火石间半截长枪横在了他的胸前
正在此时,女人关切而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桀儿。”
宇文桀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定睛去看那张慈祥温和的面容诧异地问道“母妃,你怎么来了?”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斥责,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但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声名狼藉,弑父杀兄骨肉相残,受奸人的挑唆呢?她也深知若不是受人怂恿,自己的儿子更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见母亲心疼到落下泪来,宇文桀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坚定地说道
“母妃,儿子只想给您更好的生活,等我坐上皇位你就是太后再也不会在宫中被人遗忘,再也不会整日以泪洗面。”
这时女人走上前,摩挲着宇文桀瘦削的面庞,苦苦地劝道
“你真是糊涂啊,你是被西门雪利用了,他需要的是一个傀儡皇帝。
更何况母亲只想你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西门公子已答应若你肯放弃皇位,便恳请皇上既往不咎,让母亲随你一起回蕃地去。”
“母亲。”
宇文桀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怅惘,没想到这个西门绝明知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母亲,还处心积虑地将她请来劝诫自己,果然心思缜密。不废一兵一卒便想让自己投降?他心中有些不甘,不甘被他打败。
“今日你已输了,娘娘苦口婆心劝你,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西门绝一开口,宇文桀便更是男子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