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齐燮元大声的对杨善德喝道:“德馨,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国家现在还能再打仗么?我们还有能力再打仗么?小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他在老段手底下,我们受他的气还少么?别人的意见都能听,就他的馊主意咱们是一定不愿意领教!都什么局面了,还搁得住他再来捣乱?不就是送了几十万款子么?这也是原来陆军部欠咱们的!”他这个话代表了在座绝大多说北洋将领的心声,他们对小徐实在是一肚子的意见。他现在和赵秉钧联手,赵秉钧虽然做过国务院的总理,但是在这些北洋将领的心里,也是一个起居五节,举止古怪的荒唐人。两个人混在一起,他们真是宁愿相信雨辰也不敢和他们闹事了。说到最后,他们在雨辰手里的节节失利,加上他们的主心骨袁世凯的病故,让他们也真怕了那个年轻的雨辰。这个时候雨辰要是愿意拉拢他们一下,也许河南就已经传檄而定了。
可是雨辰却始终没有这个表示。杨善德听到齐燮元的话,心里面并不服气。你是6师师长,老子也是4师的师长。凭什么你来教训我?但是看到没人附和他的意见,也只好在那里呼呼的喘气。最后一拍桌子,大声道:“闷得紧!出去凉快凉快!”扯开自己袍褂的领口,就大步的走出了暖洋洋的花厅,站到雪地里面去了。
半晌,才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幽幽的道:“要是…………我是说,咱们要是望西北去,是不是另外有一番局面?”大家的目光都向发声的人转了过去,原来正是原来北洋一师的参谋长李奎元,他和何宗莲的第一师本来就在信阳之战被陈山河打得元气大伤,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后来雨辰只颁发了两个师的番号,有着最长历史的北洋第一师就此被编散,现在暂时就食在直隶与河南的边界,顶了一个直豫边区司令部的头衔,不过才有三千多人。他与何宗莲都是苦闷极了,不止一次的探讨过出路的问题。信阳一战他们第一师从军官士兵到家属死伤得太惨,都没有投靠南方的意思。本来今天就是过来饮酒赏雪。看大家终于把话题说开了,也就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何宗莲不住的给李奎元使着眼色。齐燮元不悦的道:“春舫,让奎元兄说么!大家都在找出路,说出来大家也可以商量一下么!还憋着宝做什么?大家现在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李奎元苦笑摇头:“我们想的不过也是死中求活的法子罢了…………”大家都看着他,何宗莲长叹一声,大家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令人英雄气短啊。
李奎元目光幽幽闪动,认真的向这些落魄将军分析:“现在咱们想向雨辰挑衅,那时不可能的了,现在主客易势,中央全局又被他掌握。咱们这五万哀兵,无论如何不是他三十万大军的对手…………可是咱们北洋这点种子,放眼全国,还没有其他人能是咱们的对手!现在雨辰毕竟注意力只关注着长江流域和直鲁两省,现在又多了一个东北的包袱。背后还有同盟会三督分散着他的注意力。咱们要是向东去,自然是找死。要是咱们向西呢?只怕他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关照咱们吧!西北广大空间,正是咱们回旋余地。哪日卷土重来,也是未可知的事情,就算没到那个地步,只要咱们真的掌握了西北,自然大有和雨辰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象现在这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零,神憎鬼厌没人理的样子了!”
李奎元的一席话说得这些北洋将领都脸上放光,李奎元的这些话,他们不是没有在心里想过。但是西北苦寒贫瘠,不到没有办法的时候,谁愿意走这条路?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了。李奎元的声音低沉,但是却很坚决,看来这些话,都是经过了他深思熟虑的。人到了这个关头,什么样的潜力也都逼出来了。
“朝西,只有朝西!陕西有二百三十万的年收入,那里地方武力又甚薄弱,我们打着追剿白狼的旗号入陕,先牢牢的掌握住那里的地盘,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二百三十万元养五万兵,每年的亏空不过三百多万,大家勒紧腰带,也能过日子了。一面准备进入山西…………山西只有一旅多兵,旅长黄国梁还是咱们老北洋,有很大的成算!一面在背后联络青海甘肃宁夏的少数民族武装,只要山陕甘宁青能被我们切实掌握,就可以得陇望蜀了!只要咱们能有个西北王的局面,大家的出路也就都有了!到时雨辰得势,咱们就谈好条件大家合作,要是他失势了,咱们出关中再争天下,替老总统报仇!”
花厅里面的气氛松动了,不少北洋军官都交换着充满希望的眼神。李奎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