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音泰在碉楼上面跳脚:“敌人有二百人!你们去牵马做什么?都把枪架起来,该上碉楼的都上来!你们这些家伙,吃肉喝酒一个顶五个,听到汉人来了,就吓成这个样子!”
远远的骑兵奔袭的蹄声如雷般的从南面响起,诺音泰向那里望去,有些已经爬上了围墙的蒙古兵们也朝那里望去。就见晴朗的天日下面,先是一面火红的旗帜从地平线上升起,然后就是举着旗帜的戴着汉人军队大檐帽的一个青年军官。
他冲在最前面,胯下的马高高一个人立。发出了高昂的嘶鸣声音。接着旗帜朝前一摆,大队的人马从后面涌了上来。马上的骑士身子都俯了下来,大背着马枪。快二百匹战马咆哮着一起滚滚朝苏乌尔赛涌过来。竟然就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看到这支军队,诺音泰就知道他不可能守住这个地方了。底下的蒙古兵们都吓呆了的样子。不知道哪个白痴,在敌人骑兵离自己还有五六百米距离的时候就放响了抬枪,接着就是架在围墙上面的抬枪声音响成了一片。整个镇子包裹着黑火药发射的烟雾当中。但是这些打铅弹和铁砂子的土枪射程能有多远。这个距离,连马也吓不倒。
候明在马上大声的发布着命令:“这个镇子没有壕沟,等冲进到二百米的时候,二连下马,以火力掩护一连冲击镇子正门,敌人这么弱,冲进去就是胜利了!”
骑兵的队伍顿时分成了两列,一列在镇子前面二百多米处停下了,训练有素的战马卧倒在地上。骑兵们下马隐蔽在马后,迅速出枪开始朝围墙及碉楼射击。一分钟十发子弹的射速打得墙上那些拿着鸟枪抬枪的蒙古人纷纷倒下。只有两个碉楼有些快枪还击的声音。
另一队骑兵调转马头就向木头栅栏的镇子正门冲了过去。这种程度的防守,还比不上内地的一个小村子!在当先的几个士兵掏出手里的民元式手榴弹。出手就扔了过去。几声巨大的爆响,本来还硬着头皮在门口抵抗的几个蒙古兵被炸得飞了出去,战马重重的撞在栅栏门上面,几声嘶鸣。当先的骑兵摔倒了几个,但是这单薄木门也一下被撞了开去。后面跟进的队伍毫无阻拦的直涌进了苏乌尔赛。那些沿着墙守备的蒙古兵们飞快的跳上了自己的马匹,吆喝着从北面逃走。
有些家都安在镇子里面的蒙古兵还坚持抵抗。这些安蒙军的骑兵对付他们都懒得用枪,左手一颗手榴弹,右手抄着西洋式的马刀。人多的地方就用手榴弹炸,人少就冲过去挥刀。这些蒙古汉子,哪里想得到居然在蒙古自己的土地上,受到汉人骑兵这样的砍杀!
这些蒙古战士,再不是黄金家族率领下横行整个欧亚的魔鬼了。苏乌尔赛镇子里面一片浓烟和哭喊的声音。几十条蒙古兵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得到处都是。只有两个碉楼还在坚持抵抗,枪声还是响作了一片,但是在这个局面下。在安蒙军这些生龙活虎的骑兵掩袭下,他们的抵抗,也不过是徒劳的而已。
安蒙军北征纪实这本书上只是简略的对这场小战斗记了一笔,1912年9月10日,安蒙军教导骑兵团一部,在对苏乌尔赛威力搜索过程中,因发现敌人守备薄弱,轻松将其占领。库伦向安蒙军敞开大门,而安蒙军也通过这次战斗意识到。对外蒙作战,也许比想象中还要轻松。除了乌泰部主力较有战斗经验,需要密切注意其动向之外。整个喀尔喀蒙古,没有可以当安蒙军一击的力量。
而此时的雨辰,正在军舰的甲板上。看着波涛撞碎在舰首,溅起几点雪白的浪花。长江江面上,随着鄂赣两军的停火。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他转过身来,一群记者坐在甲板上布置好的椅子上面。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呢。这些记者有从武汉过来的,有从上海一直追到这边的,当然也有江苏他自己控制的几家报馆的人物。甚至天津大公报都有记者过来。对雨辰到湖北如何调理这一团乱麻,牵扯了好几方势力的局势。全国都好奇得很。而雨辰对这些记者客气得很,大笔一挥,请他们全跟着舞鹤舰去湖北。路上吃住全是他雨司令请客。
雨辰笑道:“怎么?难得抽出时间来会会大家这些无冕之王。也顺便就是欣赏一下江景,怎么大家都是光看我,不说话?”他态度当真和蔼开朗得很。没有了半点在人后经常那种背着手阴沉盘算的样子。
一个记者终于先高声发问:“雨将军,很谢谢您对我们的款待。看您现在轻松的神态,应该是对湖北的局势胸有成竹。知道该如何化解吧?”
他这么一发问,底下顿时就是一片嗡嗡的声音。大家都关心这个话题。却被上海时报的记者先喊出来了。
雨辰笑了一下,大声道:“我这么轻松,是因为我对同为中国人的鄂赣两军有信心!大家的出发点都是想建设好国家。北京南下的陈宦军长,我一样是很佩服的,相信大家都是会以国事为重。好好的把这个误会化解消除了。这点是不成问题的!”
听着雨辰在那里避重就轻的和他们打哈哈,记者们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只有天津过来的那个中年记者,却又举起了手,大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