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画在盒子上。
一时间,手中的盒子剧烈抖动着,与之呼应的是被周放死命握在手中的玉佩。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急切的想要挣脱开周放的手。等到离妄画完第二遍符咒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咕噜”声,那枚墨色的玉佩径直飞到了离妄手中的盒子上。
正当陶林急切的跳下台子想要跑到离妄身边,溺死鬼周放居然拼着最后一口气汇聚出了一股阴冷的风,在三人的惊呼声中将陶林整个人抛向了渡梦河。
而后他就像偷工减料的房屋一样倒塌下来,化作了一滩腐烂的肉泥。
那一刻的陶林绝对处于茫然状态,因为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人就掉到了河里。
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的扑面而来的水花呢?陶林不由惊奇的看着四下,这才发下是一张灰白色的大网,将自己和水面隔开了。左手边还多了一颗同样灰白色的脑袋。
随着那颗脑袋面带痛色的抬起来,陶林不由吃惊的叫唤着:“鲶鱼精!”
“你,你怎么认识我?”鲶鱼大哥刚才被那难听的念经声折磨的脑袋都要炸裂了,好不容这声音停下来了,却从天而降一个人摔在自己光滑性感的肚皮上。
“是我啊,鲶鱼精!你不认识我了?”旱鸭子陶林对自己此刻免于溺水,感到十分欢喜,连带着觉得看着鲶鱼精都多了不少亲切感。她胡乱将自己一头碍事长发用手挽起来,对着鲶鱼大哥贼兮兮的一笑。大哥想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立马哆嗦着想要逃走,却被陶林眼疾手快的揪住了他那头宝贝头发。
“小祖宗啊,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只可爱又善良的鲶鱼精,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鲶鱼大哥欲哭无泪的看着这个男人?女人?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我知道。”陶林安抚似得捋着他软滑的长发,紧接着耳边就落进了师父和岁岁慌张急切的呼喊声。
眼睁睁的看着陶林被抛到河中的那一刻,离妄的心就像一同被抛出去了一样,他几乎是听着自己滴血的声音跑到河边的。
若是陶林出了什么事,这一辈子他怕是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那段不算长的路,他好似用尽了一生的时间在靠近。长着倒刺的杂草划破他的皮肤,那滴血紧接着融进了另外一具矮小的身体中,而后带着他破裂的心跳声抽离。
直到站在这里,看见河中的那个人眨着一双含笑的狐狸眼,这颗心才算重归原位。
“师父,岁岁,皮皮,我没事,是这张奇怪的网救了我。”陶林大声的说着,一旁的鲶鱼大哥突然心痛的哀嚎了一声。
什么奇怪的网,这分明是自己的宝贝头发,头发啊!
离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扑通”一声跳入了河中。冰冷的河水漫过他的胸膛,可心中的火种却燃烧的那样旺盛。
他想他从见到陶林的那一刻起开始就中了毒,此毒源于心,起于情,无解。
此时的河水中钻入了一股诡异的力量,在快要攀附上那具身体的时候,却因为他的手握住了那张网,而停了下来。
“师父,我刚才看见鲶鱼精了。”
“师父,你说这张大网是什么做的?”
“师父,师父,我发现我的手链不见了,一定是刚才落下来的时候给弄丢了。”
“......”
陶林喋喋不休的说着,可她师父却只字未应。
离妄一只手凫着水,一只手拖着坐在网上的徒儿,他挂满水珠的脸上多了一份冷峻,却不知是在气身后之人,还是在气自己。
到了河岸边的台阶时,离妄转过身将徒儿抱在怀中。他被水勾勒出的身体性感又惹眼,可这一次陶林却没有心思揩油,她小声的问着:“师父,你是不是生气了?”
站在岸上的沈岁岁,红着一双眼睛跑到离妄身边,看着他怀中的“小狐狸”依旧生龙活虎的才放下心来,“陶陶,你吓死我了。”
“你放心,小爷我福大命大,死不了。”陶林嘴上虽嬉皮笑脸的说着,可心底里还是很感动的。她一直都知道岁岁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可是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可惜自己确实不是个男的,要不然可能真的就一咬牙娶了她。
跟在他们身后的陶皮皮看着陶林不老实的后脑勺,从离妄的手臂上挪到了胸膛,从他的角度看去这样的姿势暧昧且亲密。
孩子一双乌黑的眼睛里笼上了冰冷的恨意,这些盘踞在心底的恨意就像一条剧毒无比的蛇一样,咬得他遍体鳞伤,而刚才差一点就可以杀死这条蛇了。
有一个人,他从前能正大光明的夺走自己视若珍宝的那个人,自己却只能一遍遍的说服着是碍于身份,碍于家族利益,才不能争不能抢。可是现在呢,为什么轮回至今,他却还是赢了。
走了一段路,离妄将怀中的人儿搂的更紧了,他清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落入陶林的心底:“为师不是生气,只是害怕就这样失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鲶鱼大哥:我的头发du!!
☆、春花遇(十五)
放在盒子里的玉佩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淡黄色的光点,师父说,那就是沈姑娘失去的魂魄。
此刻站在门外的三人中,属沈岁岁紧张到一直围着陶林绕圈圈。废话,这里头躺着的可是她堂姐,她能不紧张吗!
“沈小美人儿,您能别转了吗?您不晕我都要晕倒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