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罪犯已经带来了!”一个衙役在大堂上报道。
这时风落云见到几个捕快带了十几个衣衫褴褛,神色憔悴的水手上来,个个脸上一脸木讷表情。
“风大人,这些便是上次安平港之战中抓获的私通红毛的罪犯!当时还在他们的货物中发现了大批红毛的货物!”那个知府一见尚地和郑芝龙被带了上来,便是赶紧向风落云说道,也好让风落云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其实也怪尚地和郑芝龙倒霉,福建卫所的明军军备松弛,反应时间又是特别之慢,战斗力也是不行,虽然后面赶到安平港,刚刚好碰到那些红毛在围着尚地和郑芝龙他们,就是立刻开打,虽然那些荷兰人立刻便是撤退了,不过明军却是丝毫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总共也就打死了几十个荷兰红毛,自己还伤亡了上百人,而且荷兰人的尸体还全部被荷兰人带走,一个战利品也没有,还好最后发现了尚地和郑芝龙几人,于是在这个冒领军功盛行的年代,那几个尚地和郑芝龙杀死的荷兰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明军的战利品,而尚地和郑芝龙也是顺利的被刘知府编排成了私通红毛的土匪。
风落云听了知府的话,转头向众人看去,只见此刻尚地和郑芝龙听了知府的话后已是一脸诧异、愤怒、无奈!便是说道:“刘知府,这些犯人都提审过没有?”
那刘知府听了显然是有些尴尬,不过连忙回道:“钦差大人,这些日子下官正忙着整顿防务,安置安平港的被抢的商人,还未来得及提审!不过当时人赃俱获,证据确凿,下官就暂时关押在大牢里,等到军情不再紧急的时候提审!”
尚地一听刘知府的话,立时大惊失色,当时明军一到自己那边就是话也不说,便把自己和郑芝龙等人抓了起来,不提审也不放人,原来是早就给自己编排好了罪名,马上说道:“钦差大人,草民冤枉啊!我们那是什么私通红毛的土匪,我们不过是在海上跑跑船,做些小生意的商人,如何和私通那些荷兰红毛啊!”
这个刘知府立刻回道:“商人,那你们那么多的红毛的货物怎么来的,而且怎么当时的那些红毛还不杀你们,当时安平港中的商人都是跑的干干净净的,只有你们几个,要不是我们卫所的军士前去救援,估计整个安平港都被你们几个带着那些红毛强光了!”
尚地听了立马大急,没有想到自己当时在商栈中一人未死还成了自己私通红毛的罪证了,连忙喊道:“钦差大人,草民也是被那些红毛逼成这般的,我的商船也被那些红毛击沉了,船中还有个兄弟被那些红毛的大炮给炸死了!”
“好像不是这般吧,洪将军当时前往安平港救援的时候,在那个商栈中抓获你们,同时还是杀了几个与你们在一起的红毛,还活捉了一个红毛,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刘知府心想老子有个红毛俘虏在手,最重要的那个红毛好像还是患了失心症,说的话根本什么都是听不懂,不过正好,如此一来,自己的这个说法更是有了说服力,我证据都有了,你狡辩也是无用。
风落云显然也是被刘知府的话说服,不过心想还有俘虏,自己也是虽是不大清楚,不过见见还是可以的,便是说道:“把那个荷兰的俘虏带上来给本官瞧瞧!”
刘知府心想就是一个疯子,还怕你问出什么来么,对着几个捕快说了几句话,过了片刻便是带了个红发碧眼的荷兰人上来,头上用厚厚的白布包扎起来,里面还是渗出血丝,而且此人穿着一身囚服,上面一个大大的囚字,合着荷兰人的样貌竟然生出一番时空错乱的感觉。
郑芝龙刚刚听到刘知府说俘虏了个荷兰红毛,还在想此人到底是谁,等到这个俘虏一上来便是忍俊不住,脱口笑了出来。风落云见到郑芝龙竟然还敢在这边大笑,不由的一阵怒火,正想发彪,却有事情发生。
原来这个俘虏便是当时郑芝龙扔出去的大刀砸中的那位,当时应刀而倒,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却是神经不正常起来,每日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鸟语。说的几个刘知府请来的懂荷兰话的翻译是头痛不已,这样刘知府才敢在这边把这个俘虏拉到公堂上来。谁知这个俘虏估计是对尚地和郑芝龙等人印象太深,一见到尚地和郑芝龙便是开始惊惶失措起来,并不断的叽里咕噜的说出一番鸟语,弄得风落云是稀里糊涂的。
风落云见到这个荷兰人在大堂上慌乱的样子,转头向刘知府看去,那刘知府心中一阵暗笑,赶紧回道:“风大人,此人被捉之前被我军的军士击中过头部,现在已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了,此番激动估计是看到自己人才激动的吧!”刘知府不愧是个官场的高手,话题一转便是又把罪名扣在尚地和郑芝龙身上。
不过要是风落云是这般容易给欺骗那就是笑话了,作为礼部主客司的郎中,风落云是个精通番夷之事的干吏,而且这次奉旨来福建,早就准备好了和荷兰人对话的准备,因此特意从礼部带了几个精通荷兰语的通事过来,这时风落云身后的一个通事凑到风落云耳边,轻轻说道:“风大人,这个荷兰人说的是上帝啊!凶手,恶魔!好像还是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