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融雪的日子总是有种彻骨的冰寒,朱由校的御驾和护卫在官道上急速的前进,一路上点燃的火把好似一条委蛇的长蛇,映照在路边那些白花花的积雪上,变幻出难以言语的色彩。
宽敞的马车里别样的豪华,一个紫金的铜炉正是散发着一缕缕的淡淡烟雾,香气袭人,朱由校斜斜的躺在一张铺着厚厚缎子的座椅上,身前是一张固定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盏亮亮的宫灯,一杯沏好的茶,几盘糕点,还有些奏折。
朱由校轻轻伸了伸腰,掀开马车旁的帘子,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到近处的锦衣卫,便是朝着马车前面喊道:“魏朝,现在到那里了,还须多久回宫中?”
马车前的帘子被掀起,魏朝的脑袋伸了进来,回道:“皇上,前面就到了京师的城门了,不需多久就可以回宫了。”
朱由校一挥手,说道:“好吧,到了唤朕一下!”
说罢伸手从茶几上的一个糕点盘中拿起的一块精致小巧的糕点,一口吞了下去,又是躺了下去,眼睛盯着那一丝丝在空中不断消散的轻烟,思绪又是飞到新军那边,今日朱由校看了这个通州新军,觉得还是有些希望的,这个李之藻表面看来是平常之人,其实是聪明的很,很快便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虽是如此,朱由校还是不知道这个东西实行起来会如何,不过今日给李之藻的那本本子可是不得了的东西,是朱由校结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解放军的指导员工作指南编写出来的,虽然和这个时代是有些格格不入,不过总归会有些作用吧。
朱由校正是想着想着那通州新军过些日子的模样,劳累了一天的眼睛一耷拉,睡了过去。
朱由校看着眼前的湖面,有些犹豫的探出脚去,轻轻的踏在湖面上,柔柔的水面此时好似一块碧绿的地板,明明能看到那波浪起伏的模样,可是却又异常平整,朱由校开始还是有些迟疑,过了片刻,见是没有任何问题,便在碧绿的湖面上飞速的奔跑起来,身后泛起一阵淡淡的水纹。
湖中心全晓芸正是在翩翩起舞,柔软的身躯不断的作出很多动作,身上的霓裳在空中飞速的舞动,雪白的水袖不断的从水中带起银珠般的水滴,阳光照在水滴上幻化出一条漂亮的彩虹,朱由校感觉身上突然有了一股无穷的力量,一阵急速的奔跑,一瞬间就是跑到全晓芸前面。
朱由校被全晓芸那美妙的舞蹈所迷惑,终于忍耐不住,发狂般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全晓芸,全晓芸那柔软的肌肤好似水一样,朱由校的手不由的一阵战栗,怀中的全晓芸已是娇肤似火,白净的脸上现出一片绯红,朱由校嘟起嘴唇,向全晓芸印去…………
突然怀中的全晓芸变成了一床滑滑的绸缎。
“皇上,皇上……”朱由校突地挣开眼,入目的魏朝那熟悉的不能再是熟悉的面容,不由的一阵干呕,刚刚怀中抱着之人还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没人,一瞬间变成魏朝这张虽是中规中距却是有些人妖的脸,饶是再是厉害之人也是无法能够忍受吧。
“皇上,已经回宫了,还请皇上回宫休息吧!”魏朝见是吓倒朱由校,不由的有些心虚。
“好吧,这么快就到了!”说罢便是掀开身上的被子,站了起来,倒是有些恼火,刚刚正是梦到美人在怀,没想到这个奴才却是来打断,怎么能不恼火,不过恼火归恼火,为了这般事情而大动干戈朱由校还不至于做的出来。
朱由校下来马车,回到乾清宫中,正是想睡下,接着做完他那亲吻美人的美梦,没想到魏朝又是进来说道:
“皇上,刚刚王安王公公传话过来,说是工部侍郎周应秋求见皇上,现在正是在候着皇上呢!”
“不见,不见,让那周应秋回去好了,都是这般晚了,朕又是劳累了一天,不想再召见大臣了,让王安去把这个事情处理了,你们这些奴才一点都是不体谅朕!”朱由校现在正是有些肝火,说话也是冲冲的,倒是把身边的太监吓得不轻,一个正是在给皇上更衣的太监已是有些发抖了。
“皇上……刚刚王公公说了,这个周应秋已是在宫门外的雪地里跪了三四个时辰了,这个周应秋还是说皇上要是不召见就长跪不起,奴才看这个……”魏朝虽然是见得朱由校已是发怒,不过还算是个正直之人,硬着头皮说道。
“嗯……有些意思!”朱由校听到这个周应秋竟是在这般严寒的天气的雪地中跪了几个时辰,不由的对这个周应秋好奇起来,心想,什么事情能让这周应秋这般做,看来还是见见为好。便说道:
“走,朕要见见这个周应秋去。”说罢又是重新穿上衣服出门去。
………………
宫门外的积雪已是被宫中的太监扫走,地面倒是稍微有些积水外,周应秋跪在一个厚厚的垫子上,这个垫子是王安让人给周应秋放上的,除此,王安还是提供了周应秋晚饭和御寒的姜汤,甚至在周应秋身边特意放上了几个暖暖的炭火炉,这样一来,周应秋倒是少了些苦难,不过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员来说,这般下来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周应秋静静的跪着,心中已是有了些麻木,难道天要亡我,此时那久跪的双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就在这时,对面的宫门中走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周应秋不由心中泛起了一丝希望。
王安走到周应秋前面,看了看周应秋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