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缓缓放下,双眸静静观察着他。
她刚才说得很清楚,不需要再重复。
乔明杰没先前那反应了,他看向她,颔首坦诚:“有啊,只不过不多。”
白鹿:“哦。”
他见她反而弱了,好奇:“你为什么问这个?”
白鹿摇头:“没什么,随口一问。”
乔明杰:“……”
过了会儿,白鹿斟酌一番,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知道强.奸罪被判刑四年的,大概的犯案程度是怎样的?”
乔明杰在喝水,再次被她的突兀问题呛噎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后问:“谁被判刑四年了?”
白鹿眨了眨眼,快速糊弄过去,“我们咨询所,一个来访者不肯说明情况,所以我想问问你。”
乔明杰用手抵了抵眼镜,换上专业的姿态,给她分析:“犯强.奸罪的,都得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情节严重的有无期也有死刑。不过你说的这种年限,应该算是最普遍的,属于纯粹身体上的侵犯,也没有其他复杂的因素加在里面。”
看来是分析不出什么了,白鹿紧接着又问:“强.奸罪会有冤案吗?”
这话问出来,白鹿自己也傻了,她怀疑前一刻脑袋抽筋了。
乔明杰自然是略作吃惊:“啊?不会有,法庭上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轻惩一个坏人。”
白鹿尴尬一笑低下头,掩饰着喝水。
她想,她大概是被1025困糊涂了,否则怎么会有种替他脱罪的想法。
她换上表情,再次抬头,朝对面的人微微一笑。
他们开始聊其他的。
餐点上齐了,俩人安静地用餐。
乔明杰一边切牛排,一边时不时用观赏的表情看向白鹿。
白鹿微皱眉,低头看着盘中,嘴里问:“你想说什么话吗?”
乔明杰开门见山:“我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更进一步的空间。”
白鹿握着刀叉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动起来,反问:“怎么样的更进一步?”
乔明杰知道她听懂了,说得更加细致些,语气也正式:“白鹿,我们认识半年多了,我知道前段时间忙没怎么顾到你,可能让你心里不太平衡。现在,我工作上有了变化,我打算合伙开事务所,我看你也快毕业了,要不从学校出来,咱俩住到一起吧……”
他话说到这里慢下来,静待她的反应,白鹿也渐停了手上的动作,抬头不明所以地审视他。
半晌,她往嘴里塞了块肉,语气不咸不淡:“我喜欢住在学校。”
乔明杰碰了冷钉子,抿了抿唇,继续试探:“你总得毕业的,毕业后住哪儿呢?”
姑姑家在城西,离学校城东这边有不少距离,白鹿不可能永远住在家里。
毕业之后的打算,她早已经规划好,到时候租个房子,给自己装饰一个单身公寓。
她没改变自己早就定好的想法:“我会找房子。”
乔明杰错愕:“你不跟我一块吗?你找房子住还得多花开销。”
白鹿很果决地摇头:“我找的房子是我的家,你说的是你的家。”
她没了父母,寄住于姑姑家,想要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这一直是她最简单的愿望。
她将“我”跟“你”两个称呼分得很清楚,这让乔明杰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我以为你是一个性格比较软的女孩子,没想到你还挺独立的。”
白鹿瞥他一眼,“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
乔明杰先前的想法被她削弱,不死心地再问一次:“真的不考虑我说的吗?”
白鹿回应给他的是摇头。
一顿午饭在沉默不和谐的气氛下吃完。
出去后,白鹿吃得有些饱,她不太习惯吃西餐,但也没想过浪费,所以肚子有些撑着难受。
乔明杰示意送她回去,白鹿摆摆手:“不用,地方不远,我正好走路消化消化,谢谢你请的午饭。”
乔明杰:“你客气了。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再找你。”
白鹿被这话闪了正在运动的腰,她张张嘴迟钝下来,先前脑海中的想法愈加鲜明。
她对自己说,时间不等人,时间不能拖,不能因为他请客我就心软了。
白鹿朝他走近一步,喊:“乔律师!”
乔明杰回头:“嗯?”
“我们分开吧。”白鹿很平静地说,“我相信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们之间没有火花不是吗?其实比起男女朋友,我们更适合做普通朋友。”
乔明杰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表情跟声音:“是不是我哪儿做得让你不满意了?”
白鹿觉得说出来心情畅快不少,她摇头:“不是,不是我的原因,也不是你的原因,原因是因为咱俩凑不成我们。”
*
白鹿说出那番解释的话,她自己也想了许久,问题归根结底并不是他们不合拍而分开,而是他们压根就没尝试过合拍。
恋人分手是从彼此的生活中脱离,他俩分开是因为没能融入双方的生活。
白鹿不知道乔律师有没有听懂,但她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多少也能感受到。
可是,当天傍晚回校路上,她便觉得麻烦来临了。
姑姑打来了电话。
白鹿预感到会是什么,本能地不想接,塞到口袋等自动挂断,但很快第二个电话又紧接着催起来。
她抓挠着头,心知躲不过去,拿出来眼一闭接了。
白鹿抢先解释:“姑姑,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你尊重我的选择好吗?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