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上起来,外祖父给了那农户五百贯钱,那农户吓得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要……”
夏侯虞明白姜氏在头疼什么了。
吴氏可能觉得萧珊的外祖父这样教导她不太好,打断了她的话笑道:“你看你小时候走了多少地方啊,现在长大了,你外祖父又病了,你不要让你外祖父担心,好好地呆在家里读书写字才是。”
萧珊乖巧地点头,道:“我原本准备在舅父家侍疾的,可外祖父说我人太小,怕把病气过到我身上,不让我待在他的身边,让我母亲把我带了回来。我知道不能让外祖父不放心,每次写信都告诉他我最近做了什么,母亲和父亲待我很好……”
如果她真有归属感,就不会这样强调了。
按照萧珊所说,她的外祖父非常洞察世事,肯定也感觉到了萧珊的不适。
可她毕竟是萧家的孩子,是要回到萧家来的。
夏侯虞在心里叹了口气,和吴氏一起,把话题岔开了。
等到了寒山寺,已经是晚膳的时候了。
庙里早得了信,萧家也安排了管事提早过来打点吃住嚼用。
此时都等在庙门前。
夏侯虞和吴氏等下了犊车,和住持、管事寒暄了几句,就去了厢房小憇。
之后会有小沙弥送上素食,晚膳后,各自散去。第二天等到寺里的和尚们做完了早课,就会正式赠绿豆汤了。
说是绿豆汤,连装汤的白瓷小碗也是送的,还各自有一串十八子的白瓷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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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白瓷
萧家产白瓷,细腻如雪,价比黄金。
虽说是小小的一个手串,也是常人所求不得,很是名贵。
这样的东西送出去很有份量。
萧珊那边虽然有姜氏的叮嘱,但孩子们玩得高兴起来,有几个能记得住长辈的叮嘱?
吴氏就朝着萧珊招手,道:“你等会儿和我在一个屋里,我们一起歇息。”
萧珊更想和夏侯虞一起,但她已经麻烦夏侯虞很多,见夏侯虞对此没有异议,她笑着点头,和吴氏在夏侯虞隔壁的厢房歇下。
小憇片刻,人精神了很多。
夏侯虞和萧珊陪着吴氏用了素席,萧醒则和住持一起用餐,了解一下水陆道场做得怎样了。
晚上,吴氏早早就歇下了。萧珊却精神抖擞的没有睡意,她闭着眼睛,好不容易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刚刚亮,窗外是朦朦胧胧的亮光。
或者是昨天劳累过度了,吴氏还在睡,萧珊却已经睡不着了。
她忍不住翻个身。
值夜的阿余忙走了过来。
她见萧珊睁着眼睛,想着小孩子醒了第一件事是要上茅房,忙把她抱了起来,低声道:“我这就带你去放马桶的地方。”
萧珊红着脸应了。
等她小解完,已完全没有了睡意。
阿余见吴氏还睡得香甜,怕萧珊把吴氏吵醒了,就抱着她去了外间,给她梳洗换衣。
外间灯火通明,萧珊跪坐在矮榻上,像泥塑娃娃似的坐在那里由吴氏的侍女服侍着,众人来来往往悄无声息,她被团团围住,只能看见那些侍女的腰。
突然间她发现给她们送水的是个僧人,那僧人穿着大袖袍,白色的膝裤,行走间,露出挂在腰间一个椭圆形的素面佩饰。
萧珊不由睁大了眼睛。
她在她父亲身上看到过这样的佩饰。
据她父亲说,这是萧家的特产,只有萧家才产这个。
昨天那个管事的还跟大伯母说,那些十八子的白瓷手串是专程为答谢寒山寺的僧人所烧制的,那些僧人见都没有见过,肯定会非常满意这样的赏赐的。
那个管事肯定在说谎。
就像有些管事去买东西,明明只要三贯钱,却给主家报五贯钱。
要是大伯母在答谢僧人的时候出了丑,那可就丢人了!
关键是大伯母丢了丑说不定还不知道。
她咬了半天的手指,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夏侯虞——夏侯虞是长公主,又是大伯母的儿媳妇,由她告诉大伯母比较好。
萧珊拿定了主意,就让人去盯着夏侯虞那边,夏侯虞一醒了就告诉她。
她的侍女应声而去。
萧珊等了一会儿,侍女就来回她。
说夏侯虞已经起床了,正在梳洗。她已经去禀了夏侯虞身边的杜女史。杜女史让萧珊过一刻钟再过去。
萧珊很是高兴,看着漏钟等了一刻钟,就匆匆忙忙地去了夏侯虞那里。
夏侯虞已经妆扮好了。
她乌黑的青丝绾了十字髻,没有戴首饰,只扎了几根白色的丝带在头发间若隐若现。白色的深衣,银色的镶边,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萧珊看得愣住,道:“长公主,您可真漂亮!”
夏侯虞朝着她笑了笑,温声道:“你找我什么事?”
萧珊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她跪坐到了夏侯虞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讲着她的发现,最后担心道:“您说,会不会很多人都有我们家的白瓷佩饰,那个十八子的手串也不是那么名贵的。”
夏侯虞非常的意外,她本能地觉得那个僧人的身份不简单,但在萧珊这个有些莽撞的小女郎面前,她还是面色不改地道:“我等会让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你先不要说出去,免得事出有因,坏了别人的名声。”
萧珊连连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夏侯虞立刻安排了杜慧去查这个人。
用完早膳,杜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