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给我带个信。”
刚才他看得清楚,卢渊野心勃勃,夏侯虞未必能安稳。
前世,她没有宣谢丹阳进宫,也没有遇到洪赋,更没有得到洪赋的信物。
不知道还有个人会这样不求回报地帮助她。
她深深地伏地,给洪赋行了个大礼。
洪赋轻轻地叹气,离开寝殿。
夏侯虞捡起洪赋留在室内的《南华经》,翻到洪赋诵读到的那一页,继续诵读。
洪赋出了宫。
卢渊和谢丹阳静默地坐在那里继续听着武陵王等人吵着。
只是卢渊觉得有点奇怪,自午膳之后,他就没有看见田全的影子了。
晋陵要拿什么东西,田全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晚上,几个重要的臣子都留在宫里用了膳,一边开始商量报丧的事,一面给天子守灵。
夏侯虞回到凤阳殿,吩咐杜慧和阿良开始收拾凤阳殿的东西,并像前世一样,让她们问凤阳殿的宫女内侍,有没有谁愿意和她出宫的。
凤阳殿多年的沉寂被打破了。大家虽然还是在有条不紊地干着手中的事,眼神不经意间碰撞到一起,好像都在问“你是怎么决定的”。
夏侯虞面无表情地回了寝殿。
田全从宫外回来,他满头是汗地给夏侯虞行了礼,道:“长公主,您吩咐的事都办妥了!”
夏侯虞道:“那你就去听政殿那边服侍吧!你今天一个下午都不在,大将军肯定会觉得奇怪的。”
田全忙道:“长公主放心,我不会露了马脚的。”
这点夏侯虞还是放心的。
不然她母后去世的时候也不会把田全留下来照顾她阿弟的起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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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试图
第二天早上夏侯虞醒来,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杜慧一面指使着宫女们服侍夏侯虞梳洗,一面低声向夏侯虞道:“昨天晚上几位大人都一直在大殿。只有卢淮,傍晚的时候出去了一会儿,见了卢家进宫送东西的人。我们按着您的吩咐,派人跟着卢家的人一起出了宫。那人出了宫之后就直接回了卢家,再也没有看见他出来。”
看样子卢渊已经把消息递了出去。
夏侯虞有些后悔,当时心灰意冷,忘记派人盯着卢家了。
她微微颔首。
田全进来禀道:“长公主,听政殿那边召了礼部的进宫,据说是要商量报丧的事。”
天子驾崩,要召告天下。
文书是由礼部撰写的。
夏侯虞很是的意外,道:“他们这么快就已经决定由谁做新君了吗?”
她阿弟死的时候没有立下继位的遗嘱,这让那些朝中的权臣都看到了机会。
前世的这个时候,以卢渊为首和谢丹阳为首的一帮子权臣在她阿弟的灵前唇枪舌战地争论了两、三天,最终却为萧桓赢来了时间,被风尘仆仆地从徐州赶回来的萧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夏侯有福推了出来,让原本主张立夏侯有福的卢渊极其震怒,让主张立夏侯有义的谢丹阳幸灾乐祸,立刻倒向了萧桓,最终夏侯有福才得以顺利的继位,被萧桓得了这拥立之功,让卢渊有苦说不出来,只能咽下这口气。
今生,却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难道她改变了阿弟的死亡,前世发生的那些事也跟着有了改变?
她为什么又会重回到现在呢?
夏侯虞有些茫然。
田全忍不住提醒她:“长公主,他们要立西海王,您,您可得为天子主持公道啊!”
“西海王?”夏侯虞愕然,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卢渊的用意。
卢渊和当年的萧桓想到一块去了。
都是想立个儿皇帝,自己好专权。
可立夏侯有福却是名正言顺的,立西海王却很是牵强。
西海王若是想坐稳皇位,就得完全依仗卢渊,比夏侯有福对他会更恭顺听话。
“谢丹阳也同意?”夏侯虞道。
田全有些愤愤不平地道:“谢大人也同意。”
这又是件令夏侯虞觉得惊讶的事。
看来今生很多事都改变了,她不能再依经验行事了!
夏侯虞道:“礼部撰写丧文估计得一个上午,那些臣子得到消息要到下午了。有些事,急也急不来的。你们且先服侍我收拾停当了,等会还有得磋磨的。”
公布新君人选,通常都要等臣子都来齐了,哭了第一轮丧才会公布。
不过,今生连谢丹阳都被卢渊说服了,谁知道那些所谓的规矩、惯例会不会有所改变?她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杜慧和田全齐齐应是,一个帮着夏侯虞穿衣梳洗,一个吩咐上茶点早膳。凤阳殿里很快就忙碌起来。
等到夏侯虞穿好孝衣,用了素食早膳,太阳已升了起来,照在翠绿的叶子上,那些露水很快就消融不见,连个淡淡的印迹都没有留下来。
夏侯虞去了听政殿。
远远的,她看见卢渊正亲自指使着宫里懂规矩的内侍们给夏侯有道大殓。
虽然经历了两次,可夏侯虞心里还是钝钝的痛。
她脑子木木的,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还是杜慧,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裳,示意她道:“谢大人一个人站在殿檐下呢!”
夏侯虞望了过去。
谢丹阳没有凑到夏侯有道的棺椁前,而是独自立在东边拐象的殿檐下,望着夏侯有道的棺椁满脸的迷茫与怅然。
这让夏侯虞心中一动,突然生出几分感激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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