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知道他们家萧珊会代表萧家进宫。
他若是反对,家里的人会怎么想?
还有阿珊。
听妻子说,女儿也喜欢天子。
如果不让她进宫,她是不是能想得明白?能不能理解父母的心意?
早知道这样,当初夏侯有义三番两次的找机会和女儿碰头的时候,他就应该果断地阻止才是。
萧韩死的心都有了。
但事态的发展却让他就是想死也不行。
会拖累家里人!
他除了是阿珊的父亲,还是儿子,兄弟,叔父,还有其他的责任。
萧韩生平第一次,流下无措的泪水。以至于犊车到了门前,他擦了擦眼睛,平复了心情这才慢慢地下了犊车。
“郎君!”姜氏贴身的仆妇迎了上来,低声禀道,“太太在屋里等您呢!”
萧珊从长公主府里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紧接着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让萧韩进宫。
要说天子不满意这桩婚事,天子却常常悄悄地来见萧珊。若说婚事没有变化,萧珊又怎么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萧韩又为何被匆匆地叫去显阳宫?
姜氏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想到会不会是天子没有办法拒绝卢渊,在策封萧珊的时候还会同时册封卢氏为妃……
她当时就反对萧珊入宫,可萧珊自己答应,萧韩又觉得这门亲事是长公主做的主,长公主为人爽快,又很喜欢萧珊,不会害萧珊的。
可能这就命!
姜氏叹气。
萧韩心不在焉地走了进来,道:“你找我做什么?”
“你怎么这样说话!”姜氏见萧韩脸色非常的差,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出事了,但她不愿意增加丈夫的负担,只能打趣般地道,“我还不能找你了?你说你这些日子,在家里吃了几顿饭啊?我这不是看着你从宫里出来,有没有给我带点点心回来?”
夏侯有义在某种程度上是把萧韩当岳父看待的,偶尔因为萧家的事进宫,夏侯有义都会赏他很多吃穿用度的物什。
这次萧韩听到姜氏这么说,心里的屈委就忍不住冒了出来。
他把进宫的事告诉了姜氏。
姜氏神色大变,急急地道:“你,你没有答应吧?你可不能答应啊!我们萧家,可从来不曾出过妾室女啊!”
萧韩何尝不知。
他沮丧地道:“昨天阿珊肯定就知道了。可你看她回来,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可见她心里还是喜欢天子的。这种情况之下,你说怎么办好?”
“那你答应了?!”姜氏愕然地望着他,目光中难掩失望。
“怎么会!”沉浸在无措中的萧韩没有注意到,喃喃地道,“我一直都不希望女儿进宫,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怕萧桓会同意,也怕阿珊自己要嫁。”他说着,像抓住一块浮木似的,紧紧地抓住了姜氏的手,“我想回姑苏去!我宁愿一直养着阿珊,也不愿意让阿珊进宫去受那个罪!”
“我知道,我知道!”看到这样的丈夫,姜氏的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他低声地道,“你放心,大都督和长公主都不是自私的人,我这就写信给大都督和长公主,问他们怎么办?万一,我是说万一,大都督和长公主都支持阿珊嫁入宫中,我们也只有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的了!”
姜氏心痛如绞,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大都督和长公主为人和善,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可这是关系到萧家的声望能否再上一个台阶的事。
关系到萧家能不能成为吴中最显赫的家族。
这可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也不是萧桓想怎样就怎样的!
特别是萧桓到了扬州没两天就悄悄地再次挥军北伐,直接对上了北凉大皇子。
萧韩立刻就去写了信。
夏侯虞接到来信勃然大怒,没等萧桓下衙就回了萧韩一封信。
信中她不仅写到对于萧韩她恨不得拿斧子把他的脑袋劈开,看看脑子里都长得些什么,大大的羞辱了萧韩一顿,并道:“我们萧家的女郎,珍贵着呢!你是她们的父亲,天子敢提这样的要求,你当场就应该拒绝才是,怎么现在才和我说?你从前面对我的那些勇气都去了哪里?怎么,因为夏侯有义是天子,你就不敢说话了?萧家需要你,你的女儿就不需要你了?”
萧韩苦涩地笑,将信拿给姜氏看,心里却因夏侯虞的话涌现出无限的勇气。
“阿珊怎么样了?”他问妻子,“你也看到了,长公主也不同意。她若是还想嫁入宫中,我来跟她说。”
姜氏含泪点头,低声道:“你哪天专程去趟扬州,当面谢谢长公主吧!我这就收拾箱笼,我们回姑苏去。阿佩还等着我们给她主持婚事,等着两个妹妹给她送嫁呢!”
“嗯!”萧韩颌首。
和姜氏一起去了萧珊那里。
萧珊想不通,为何夏侯有义一面说着喜欢她,一面贪念权势地找借口,要封她为妃。
妃又怎样?还不是妾!
他们萧家的女郎从来没有给人做妾的!
不能从她这里开始。
想到这些,萧珊感觉自己的眼泪都流完了,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她腾地从床上下来,趿着鞋子就要去见父母。
父母却连袂而来。
“父亲,母亲。”萧珊知道萧家女郎进宫关系到家族的荣耀,但她还是要把自己的意思告诉父母,想要争取一下,若是不行,再说,“我不想进宫,我不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