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不曾回避。
就是萧浠,也没有办法去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吴氏和萧醒。
也难怪萧桓满腔的恨意无处可放。
她不由上前几步,轻轻抓住了萧桓的胳膊,低声道:“大人公求仁得仁,求义得义。未尝不是一种圆满。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萧桓捏着佩饰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他低声道:“我知道。可我不甘心,我不服气。为何死者为尊?就因为人死如灯灭吗?那活下来的人呢?又有谁能体谅他们?我实在是不愿意管萧家的这些事。”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颓然。
但也仅仅是几息的功夫,他又振作起来,道:“多谢你把这枚佩饰收了起来。你能把它送给我吗?父亲死前,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但并没有留什么贴身的东西给我。我找了这块佩饰很久……也问过萧荣。他说当时的情况很混乱,他也一直没找到这块佩饰。”
夏侯虞道:“萧荣知道大人公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萧桓道,“除了萧浠,就是家中的几个族老知道了。而且这两年还相继有两位族老病逝了。知道的人就更不多了。”
夏侯虞道:“那你怎么解释这枚突然出现的佩饰?”
萧桓朝她笑了笑,道:“我不用和任何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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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相对
夏侯虞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
萧桓是萧家的家主,如今又打了个大胜仗,声誉正隆,有谁会随意在他面前说话。
她弯腰,把扫在地上的匣子捡了起来,然后拿了萧桓手中的佩饰,装进了匣子里,把匣子递给了萧桓:“送你!”
萧桓微微地笑。
抬头看见窗外一轮明月,正照在窗前的花树上,斑驳的树影,倒映在青石铺成的走道上。
萧桓的声音不由软了下来,道:“你也早点歇了吧!明天天还没亮我们就要启程赶往长安城了。”
夏侯虞第一次放下心中的戒备,道:“是不是建康城里出了什么事?”
萧桓没有瞒她,笑道:“我想让北凉割城岁贡。但我们人手不足,城池太多或是距离太远都不可能守得住,我就想让北凉让出均口。估计北凉不会答应,据说已经派人前往建康城,想通过卢渊的夫人范氏说服卢渊。我觉得你还是在我身边安全一点。”
若是其他的将领,夫人死了再娶一个就是了,可萧桓娶的是当朝长公主,受辖制的地方也就更多一些。
夏侯虞和萧桓开玩笑:“你会不会后悔娶了我?又没能帮上你什么忙?”
后悔吗?
萧桓不知道。
萧炎从小就教导他,有得必有失,只看你是更重视得到的多一些,还是更重要失去的多一些。但不管是得到还是失去,都不要后悔,都不要多想。只有一腔孤勇地往前走,才会柳暗花明。
他从来没有想对这桩婚事后悔过。
何况夏侯虞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好——就在他以为她只是手段百出的宫中女子里,她却表现出对政事的大局观念;就在他以为她只是个被宠坏了的长公主时,她却毫不犹豫地杀了崔浩,表现出她果敢的一面。就在他以为她会在知道了萧家的秘密时会退避三舍,或是厌烦鄙视的时候,原来她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包括他成为家主之后却对萧家没有尽到什么责任,任萧家的那些亲戚自生自灭,夏侯虞也不曾有半点指责。
她只是默默地听着他说心事,同情他的遭遇。
月光照在他的床前,他翻了个身。
母亲也是因此特别喜欢她的吧?
有些人,总是能不动声色就吸引别人的注意。
夏侯虞肯定也是这样的人。
她不过是回了一趟姑苏,就让萧家很多人都喜欢上了她。
还好他亲自回了一趟襄阳。
不然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夏侯虞居然是这样的女子。
萧桓觉得他的心像泡在温水里,荡啊荡的,很快就哄着他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早,还是他身边的随从把他叫醒的。
自父亲去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沉沉睡上一个觉了。
起床的时候他身子骨还懒懒的,想再躺一会儿。
可他自己规定的时间,他自己首先就得遵守。
他想了想,还是很快就起了床。
身边的侍者告诉他:“萧管事和尹管事回来了。”
萧桓有些意外。
侍者道:“两位管事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怕打扰您和长公主休息,就没有过来问安。但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就过来了。”
萧桓道:“让他们进来。”
侍者应诺,去请了萧备进来。
萧桓看见只有萧备一个人进来有些惊讶。
萧备忙道:“昨天晚上我们回来之后,尹平就和我各自行动了。此时他应该带着几个死里逃生的部曲去见长公主了。”
还有人活着回来了!
萧桓非常感兴趣地道:“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夏侯虞那边,却隔着一道帘子。
她一面由着侍女帮她绾头,一面听着尹平的回禀:“……从崔家逃出来的时候受了伤,在路上发起烧来,阿目眼看着那舞姬烧得地糊涂了,怕闹出人命来,只好带她去求医,就这样被卢家的人找到……那舞姬说长公主没有对她失言,她也不会对长公主失言,就自尽了……阿目虽然逃了出去,最终还是被他们找到了……去的二十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