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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手去碰!”皇兄神情严肃,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哦……”秦珩有点尴尬,又有点心虚,“我没想着碰它。”
她讪讪的,手不知道往何处安放。
秦珣目光一闪:“我看看你的手。”他不由分说,直接拉过她的手,待看到她手心的红痕后,他眼眸沉了沉,心疼而又懊恼。
他方才应该想到的,他应该早做准备的。
“疼吗?”
秦珩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皇兄指的是她的手心。她摇头:“不疼。”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没破。”
比起手心,分明是耳后更痛。
皇兄握了她的手,温热的手指覆在她手心,轻轻摩挲,带起一阵痒意。秦珩身体微微一僵,甚是尴尬。她佯作无意,抽回了手。
先前她还是四皇子时,因为要扮的是男子,两人关系亲近,时常也会肢体相触,偶尔也曾勾肩搭背。她并不觉得不适,但是现在她是姑娘家,是他妹妹。她隐约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是过于亲近了一些。
她想,也许皇兄心中坦荡,待她一如先前。可她自己却难免有些尴尬难堪。——起先,这种念头偶尔在她脑海闪过,很快消失不见,她也没有细细思忖。直到那日听到小蝶的话,她才觉得不妥。
手中蓦地一空,秦珣眼眸沉了沉,并没有说话。
反倒是秦珩小声道:“哥哥,要不,你把药留下,下次我找小蝶帮我涂药?”
她声音甜润温柔,甚是好听,但她话里的内容却教秦珣冷眸微眯。他心中生出一丝微妙的不悦来。他皱眉:“怎么?我弄疼你了?”
“没有……”秦珩自然不会这么说,“我想,哥哥挺忙的。教小蝶直接帮我梳了头,再涂药,也省得再麻烦哥哥。”
秦珣面色稍缓,口中却道:“不必。我不嫌麻烦。”顿了一顿,他又道:“你特意去痣,旁人难免会怀疑。因为怕麻烦而酿成大错……瑶瑶,这样,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秦珩心头一跳,她因为小蝶是皇兄的人,不曾怀疑过对方。若是万一……她深吸口气,她不该忘了的,不能轻信旁人。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于是,她点了点头:“嗯,那只能再麻烦哥哥了。”
“你我之间,又哪里说得上麻烦不麻烦?”秦珣笑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髻,手微微一滑,仿若无意,从她耳际划过。
耳朵上温热的触感,教秦珩身子微微一颤。她今天发觉她很怕痒,尤其是耳朵。她有些赧然:“哥哥——”
秦珣眼眸半阖,唇角微微勾起,扬起极淡的笑意。方才他动作极快,其实他自己都没留意到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指尖发烫。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有种难掩的兴奋,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
好像有什么正在失控。
他心中一凛,强迫自己收回思绪。他肃了面容,轻轻“嗯”了一声,眉目清冷,神色严峻:“我先回去,你好生歇着。记着我的话,不要用手去碰,不要见水。”
秦珩连连点头,十分听话的模样。
“你若是不听话……”秦珣略微停顿了一下,“我就……”
“什么?”秦珩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皇兄那句吓唬的话。
她又怎会知道,她皇兄此刻想的却是“你若不听话,我便将你绑了起来”?她只看到皇兄神色古怪,却不知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秦珣匆匆忙忙离去,似乎走得慢一些,就会被从内心深处跑出的恶兽给吃掉一般。
他走了好一会儿,小蝶才敢端着瓜果进来。——王爷在这里时,她向来很自觉,不来打扰的。她一进门,就看到姑娘赤着脚,怔怔地坐在竹床上。
柳姑娘明丽的眉眼毫无温度,却不掩天姿国色。
小蝶呆了一呆,悄悄上前:“姑娘!”
“嗯?”秦珩抬头,“小蝶。”
小蝶看着姑娘,仿佛和平时不大一样。她转了转眼珠,细细打量一番,见柳姑娘换了发髻。
平心而论,梳的并不好,甚至还有些凌乱。但这分明是妇人的装扮。
再一看柳姑娘人是在竹床上,小蝶心念微动,面色绯红。她轻声道:“我与姑娘打些热水吧。”
秦珩“嗯”了一声,耳后还疼,她不想多说话,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勉强清洗一番,早早睡下。
小蝶惊讶道:“姑娘,天还没黑呢。”
“我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想先歇下。”秦珩答道。
“我去叫大夫。”小蝶急道。
秦珩摆手:“不必。”她笑了一笑:“我就是有点困,睡一觉就好了。”
小蝶这才不再说什么,她深深看了一眼柳姑娘,脸颊腾地红了。
直到休息时,秦珩才惊觉头发未散。她自己小心解了头发,尽数拨在一侧,努力避免碰到耳后。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回忘了立刻散开发髻,小蝶看到嘴上不说,只怕心里是要笑话她的。
耳后的灼痛感那样清晰,她又不能随意翻身,只得保持一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勉强睡去。
今日是中元节,秦珩早早休息,但旁人却不能像她这般。
秦珣自她房内出来后,心绪起伏不定,也不知是何缘故,一颗心砰砰乱跳。他缓缓合上双目,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
他在书房灌了两杯冷茶,才渐渐平静了一些。
阿武在门外高声道:“殿下,东西都准备好了,殿下要不要过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