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再见,站在电梯门口等另一部电梯。
黄花听得清楚,这是舒斯年,他说:“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他一个个地送人出去,还顺便让人把垃圾也带下去。哪有精神病的样子。
他神志清醒地分配任务:“张洋,你把女孩都安全送回去,听到没有。”
黄花靠在墙上,听他和团队的人开玩笑,讲段子,送他们离开。心却凉了大半。
沈迷等他们都下了电梯,才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吸烟,“斯年,我看你这个初恋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我听她今天的意思是想给你赎身呢。”
两个男人同时笑道,他们可是利益共同体。
黄花听到他们的笑声,觉得无比刺耳,她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你他么的圣母心放在哪不好,非要放在一个算计你的人身上。你还想着给他付违约金,黄花你真特么就是个大傻子。
“不过,确实是个好姑娘。你也别骗人太久了,扯了证,就赶紧地别装了,回来工作。剧组等着你开工呢。”沈迷呵呵地笑道,“你这精神病演的也太像了,好几次都差点骗过我。”
舒斯年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心里有数。我这边结束了,就回去工作。”
演的,都是演的,一个团队都合起伙来骗她。
黄花觉得自己脚痛、头痛、心更痛,她撑不住了,蹲在地上,眼泪差点掉出来。
她听到门关上,走廊里的灯也灭了,她一个人站在黑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踩在台阶上,一步步往下走,仿佛没有尽头。她自虐般地惩罚自己,让痛感来得更清楚。
她站在走廊里,手机突然亮起来,是舒斯年的电话。
黄花闭上眼睛,光线打在她的脸上,照出她的冰冷的笑容。
“喂。”
“总裁,你睡了?”舒斯年站在客厅里问。
“嗯。”
“我才看到你的短信,要做一份excel表对吧,我明天发给你。”舒斯年恭顺地说道。
“好。”
“那个,听我经纪人说你来过了?”舒斯年解释道,“今天是我出道七周年,我的团队就过来庆祝,顺便这不是要解散了么。这房子也要卖了,就最后聚一次。”
“嗯”
舒斯年听到她仿佛不太高兴,头上冒出了些许冷汗。
“既然你睡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我明天还要去找房子。”舒斯年小心翼翼地说道。
“晚安。”
又要开始了,又要给她下套了。好,既然你这么玩,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黄花的眼眸变得诡异,嘴角愈发冰冷。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彻底清醒了。
☆、第十六章
第二天舒斯年戴着个大口罩,在楼下站在等黄花,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观察过她一般早上八点半出门,可是现在都要九点了,他也没见到她的车开出来。
九点过了,舒斯年有点急了,心里打鼓,黄花不会故意早走了吧。舒斯年打了通电话过去,那边也没人接。
九点五分,舒斯年都打算打车去公司了,才看到一辆车慢慢地出现在他的视线,然后停下。
黄花走下来,招招手让舒斯年过来,“今天你开车。”
黄花一瘸一拐地走去副驾驶。
舒斯年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脚,左脚上穿着拖鞋,裹着纱布,她受伤?舒斯年立刻过去扶着她,问她:“你脚怎么了?”
黄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昨天在草坪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
“没事,不用担心。”
昨晚的大草坪。沉重的愧疚和罪恶感瞬间涌上舒斯年的心头,看着她一瘸一拐地难受地上车,舒斯年的心仿佛被钝刀磨。
舒斯年上车前连忙抹掉自己的眼圈的泪,正常驾驶。
黄花撇了一眼他的神情。哼,老娘从今天起玩不死你。心灵加ròu_tǐ双重折磨你,你不是喜欢当精神病么,那就当精神病好了。
舒斯年把口罩摘掉,心里还是特别难受,他昨天晚上干嘛非要跑到大草坪那边去发疯。大草坪那边经常会有住户周末在那边摆个桌布当野餐,扔些垃圾,可能也有碎玻璃或者铁拉环什么的。她昨晚还走了那么久送他回来。
舒斯年瞟她一眼,她已经调了椅背靠着睡着了。舒斯年沉重地叹口气,伸过手去,想摸摸她疲惫地脸,但是又不敢。
舒斯年在剧本里看过一句话,爱是想触摸又伸回的手。那个时候他哪里懂的,他的爱情也不过是青春期纯纯的喜欢,成年后深沉的爱情于他来说只剩下思念,日复一日的思念与等待。
等待那人归来,等待她给他的救赎。等待她说一句,我原谅你。
可是他的出现仿佛又伤害了她。
舒斯年的愧疚像海洋般将他吞没,他只能告诉她,他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到了公司车库,黄花刚下来,就被舒斯年一个公主抱抱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黄花双眉轻蹙,拍着舒斯年的肩膀。
“别乱动。你重,给我减轻点负担,到了电梯那我就放下你。”舒斯年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末了还加了一句,“总裁。”仿佛是说看在你是总裁的面子上,我才抱你的。我只是在拍马屁而已。
他们来的比较晚,底层就他们两个,到了一层,哗啦啦涌进一批人。舒斯年戴着他的那个藏住一半多半脸的大口罩,低着头把黄花挡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