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苏儿清点了一番,倒是没什么差错。
刘管事还让人将货给杨苏儿搬到他们的牛车上,
一路恭敬的送走了他们。
杨苏儿坐在牛车上,却还是心思沉沉的想着今日从那管事的嘴里听来的事儿,可见邹寻是个有手段的人,和他接触到底对自己有没有风险呢?他这种心思缜密的人,必然不可能不知道和自己签订合约的时候,用他本人的印章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那他是故意的?
轻而易举的,便告诉了所有人,她是他那一方的,她日后生意上的事事都怕要跟这位三少爷有牵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他的确是安心了不少呢。
忽而傅允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从耳畔传来:“邹家看来也是一滩浑水,因为生意上的事儿和他们家是避不开,但是也尽可能不用过深的接触,平白给自己惹上事儿。”
杨苏儿有些诧异的看了傅允一眼,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你怎么知道的邹家水深?”
“这种大户人家,腌臜事儿从来不少。”傅允语气微冷,隐隐带着几分厌恶。
杨苏儿微微一愣,看着他说这话的语气和神色,她突然开始有些好奇,他曾经的过往是什么?
可虽说成亲前傅允说过,她问什么他都不会隐瞒分毫,她却也还是问不出口,那些他的过往,无疑是一道道的伤疤,若非痛到极致,如何能让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沦落到山野之中成为不人不兽的野物?
她不忍心,再次重提旧事,让他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就如他所说,一切都过去了,对于他来说,重新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算是重活了一次,一切重新开始,从前的一切,都不会在意了。
傅允注意到杨苏儿的目光,偏头看她:“怎么了?”
杨苏儿眸光闪烁了一下,不知是心虚还是他的眸光太深,一时间有些不敢看他,不自在的转过了头,装作无事的道:“没什么。”
傅允却是轻轻掀了掀唇,一手便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给掰了过来,让她不得不看着他,道:“你想看就看,我给你看。”
杨苏儿看着他唇角戏谑的笑,脸上很不争气的“唰”的一下就红了,瞪圆了眼睛:“我才没看!”
转过头,暗暗摸了摸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咽了咽口水,该死的,这男人简直妖孽,她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了,怎么总是一看那张脸就恍惚?一看那双眸子便忍不住没了气势?
——
杨苏儿和傅允将货拉到了铺子上,收拾整理了一下,便回村来了。
这会儿一回村子,便听到不少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聚在路边上闲聊,有的嗓门儿大的妇人说话传的整条道儿上的人都能听得到。
“沈家又闹出事儿了?哎呀呀,我就说这沈家啊,命里没有这富贵命,生生攀上个富贵的儿媳,就算显贵了,这也容易家宅不宁啊!”
杨苏儿一听到“沈家”二字,便忍不住跟着多听了一耳朵,其实昨儿在邹家给闹出了这么一大出之后,杨苏儿就知道这沈家怕是不得消停了,只不过也没功夫来打听,却没想到这才一天的功夫,竟就闹的人尽皆知了!
“谁说不是啊!你说说成亲当天就闹出大事儿来,这成完亲才几天?就又闹上了!你是不知道,杨荷花那丫头被送回来的时候,我瞧见了,那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好地儿啊!哎哟,可见是被那杜小姐整的不轻!”
杨苏儿忍不住让傅允停下了牛车,问道:“婶儿,我三姐被送回来了?”
那婶子一见杨苏儿,便笑了一声:“哟,你们两口子今儿回来的倒是早啊,你还不知道呢,杨荷花今儿一大早的就被送回来了,听说是被赶出来了。”
一边说着,便又啧啧道:“所以说啊,姑娘家家的就不要做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儿,爬了人家男人的床,最后落得一个妾的地位,被主母蹉跎的不成人样了,再挥挥手就给赶出来了,哼哼,连带着咱们玉带村都跟着丢人现眼!”
杨苏儿故作无知的问道:“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赶出来了?我三姐好歹也是秀才的闺女,也不能这么欺负吧?”
这婶子怔了一怔,似乎也是被问住了,秀才在她们的眼里,那可是顶天大的了,秀才老爷的女儿,的确不应该这么轻贱,毕竟就算是当妾,那也是有贵妾和贱妾的区别的。
就在这婶子愣神的空档,便见一个年轻的小嫂子挤眉弄眼的道:“沈家那边送人回来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的,那沈家的人说,好像是荷花爬床爬上瘾了,成亲之后不甘寂寞,昨儿晚上和一个野男人睡了,被沈家的人发现了,暴打了一顿,才给送回来,若非是顾忌着杨荷花的爹是个秀才,只怕直接打死的!”
“哎呀呀!我就说嘛,这叫什么事儿啊!真真的丢尽了我们玉带村的脸!”
村里人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骂了起来,对于这个消息,倒是也相信的很,毕竟杨荷花这是惯犯了,谁能不信啊?
倒是杨苏儿暗暗冷笑一声,转身上了牛车走了,杜思雨昨儿才在邹家再次“撞破”沈明清和杨荷花的寻欢,转眼就想出这么个蹩脚的招儿把杨荷花名正言顺的给赶出沈家了,不过杨苏儿猜测真正下手的人是沈明清,毕竟他可不得赶紧的挽留杜思雨的芳心?最后只能拿杨荷花开刀了。
倒是可怜了杨荷花,白白被折腾了一通,最后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还名声尽毁,却也还是被赶回了杨家。
狗咬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