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蛋小煎鸡还有土豆泥,晚饭吃这么多都不出来消化一下,你想肥死吗你?你不知道你今晚吃了多少卡路里吗?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没有找到男朋友,你都不会动动脑子好好反省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面对这样一番长篇大论,余田田拿着电话说不出话来,她受惊了。
陈烁干脆利落地说:“好了,我在你家楼下,为了你的终身大事,为了你能保持苗条早点嫁出去,我舍己为人,陪你散个步。”
“……”
所以说铺垫了那么一大堆,原来是为了有资本理直气壮地拿饭后消化这种借口来逼她下楼。
真是奸诈奸诈太奸诈。
余田田垮着脸……然后兴高采烈地奔下了楼。
陆慧敏探头,“喂,你去哪儿?”
她在门口假装火冒三丈地说:“陈医生在楼下等我,说是嘴巴痒了想吵架。”
然后一溜烟没了影。
剩下陆慧敏撇撇嘴,“骗人也不知道找个有诚意的借口。”
还当谁看不出她和陈医生有一腿吗?
切,整个二楼和四楼都已经在食堂吃饭时交流过这两人的奸情了,就这俩当事人还在装。
陈烁要出差一周,热狗没人照顾,他理所当然地想到了余田田。
于是余田田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下楼时,就看见一人一狗打着伞,站在树荫下等着她。
他把出差的事情说了以后,然后问余田田愿不愿意每天下班去他家喂狗。
余田田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说:“反正我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托付热狗,你要是不答应,它就一个星期吃不上饭,大不了饿死在家里。”
“……”
余田田低头看了看,热狗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陈烁脚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
她弯腰去摸摸它的头,“可是我记得它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啊……热狗,你说是不是?”
热狗不喜欢不熟的人摸它脑袋,刚要汪汪叫着往后退,屁股上忽然遭到飞来一脚,立马定在原地不动了。
它可怜巴巴地抬头,看见主人一脸警告地盯着它,大有它不听话就再踹一脚的意思。
遇到这么任性的主人它也是很无奈,勉强不动,任由余田田摸它了。
于是陈烁睁着眼说瞎话:“你看,它喜欢你。”
余田田呵呵呵,只能翻白眼。
两人带着热狗在附近的公园里转悠了一圈,因为雪下得有些密,陈烁把伞举在了她的头顶。
余田田问:“出差多久?”
“一个星期。”
“这么长时间啊?”
“怎么,你怕你太想我?”
“滚。我巴不得你一辈子不回来。”余田田凶他。
他嘀咕了一句:“真没良心。”转眼看到脚边的热狗,又哼哼两声,“你以为谁想回来看见你吗?我就担心我回来晚了,你把我的狗给养死了。”
“那为了你的狗,麻烦你快点回来了。”余田田不客气地回嘴,“狗和主人一样傲娇,看着都够了。”
热狗回头大声汪汪了几声。
陈烁立马接口说:“对,没错,我也觉得这个女人很讨人厌!”
余田田想绷着脸骂他,但是看他一脸认真地和热狗交谈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笑。
头顶的伞很明显地朝她这边倾斜着,他的左肩已经落满了雪花,而她的头顶却很好地被雨伞遮挡住了,留下一方安稳干燥的夜空。
是雨夹雪,湿润而寒冷。
她抬头看着他黑色的雨伞,透过昏黄的路灯光芒,伞面上留下的水珠散发着微亮的光芒,乍一看像是星光万千,细小而璀璨。
她忍不住惊叹道:“好漂亮!”
陈烁也抬起了头,看见这一幕时愣了愣。
这把伞他打了很多年,却没有一次抬头观察过,所以也没能发现原来在雨水的滋润下,头顶竟然会出现一片星空。
微微侧头看着身旁的人,她还抬头望着,嘴角是开怀的笑容,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眼里有星光了。
公园的湖面上是纷纷扬扬的雪花。
四周万籁俱寂,行人少得可怜。
他看着余田田的笑容,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这时候余田田却忽然转过头来问他:“对了,热狗吃什么呀?”
她的动作太突然,以至于柔软的发丝划过了他的面颊与嘴唇。
痒痒的。
他下意识地又拉开了距离,回答说:“猪,猪肝拌饭。”
余田田哦了一声,又自顾自地转过身去欣赏湖面上的雪景了。
她说:“真好,这么多年头一回看见这么密的雪。”
声音里充满了喜悦,轻柔又动听。
寂静的夜晚,轻盈的雪花,脚边伏着懒洋洋的金毛,鼻端是若有似无的洗发水香气。
他的眼里却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把自己裹得像只臃肿的包子,小小的身躯被笨重的羽绒服淹没了。
陈烁喃喃地说:“是啊,真好。”
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好像全世界都没有烦恼了。
真好。
把余田田送回家时,她站在单元门前回过身来跟他挥手,“陈医生,再见!”
“再什么见啊?你连我家钥匙都没拿,打算明天开始爬窗进去喂狗吗?”陈烁里摸出那两把亮铮铮的钥匙,“楼下的密码是012345,这两把钥匙一把备用,免得你丢三落四,把我家热狗饿死。”
他振振有词有了好半天,从怎么照顾热狗到离开时记得打开墙上的小夜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