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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您这边请。”
等了良久,宗政烈都没有后文,徐凯朝着我身后望了一眼,抬手便朝着门外比了个请的姿势。
期待的心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
我勉为其难的朝着徐凯笑笑,迈步出了门。
办公室门在我身后被徐凯哐当一声关上。
心狠狠抽痛了一下,好容易遏止住的泪意再次汹涌。
去财务结算了我这几个月的基本工资,徐凯又让财务额外多给了我一个月的工资,说是对我的额外补偿。
我一分钱没有要,跟徐凯告了别,便离开了宗政集团。
这些钱我本来也没打算要,若非蓝思妤威胁算计,我也不会再来这里。
冬日的阳光暖融融的,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捏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跳动的数字发呆。
多少次等红绿灯的时候,我都会用痴迷的眼光看着宗政烈。
事后宗政烈总是会说,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当场办了你。
是,我们曾做过很多次亲密的事情,每一次我都历历在目。
或许就像老话说的,女人一旦跟一个男人发生了性·关系,就会下意识的对他产生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
更何况宗政烈本就是出众男人,即便是没有发生关系,跟那样的男人日复一日的相处,不动心恐怕谁都不会信。
突如其来的激烈汽笛声将我从回忆中猛地抽离出来,我抬头一看,已经变灯很久了。
脸上湿湿的一片,我吸了下鼻子,赶紧将车开了出去。
抹了把眼泪,我调整好情绪,给蓝思妤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就被挂了,不多时,一条短信便回了过来。
蓝思妤说她已经收到我被解雇的消息了,让我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宗政烈的面前了,否则就别怪她对我不客气了。
我收紧手机,抬手便狠拍了下方向盘。
我突然就很痛恨自己没有像柳一萱那样的资本,哪怕只有一半,我也不必如此被动的被她威胁至此,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挨着。
第二天是我弟动手术的日子,古慕霖早早的赶了过来,给我们带了丰盛的早餐。
我妈自从知道宗政烈是个有妇之夫以后就对古慕霖没有那么排斥了,他将茶叶蛋剥好递给我和我妈,温言细语的安慰我妈我弟一定会没事的。
我坐在一旁看着古慕霖耐心细致的模样,心里微暖,突然就觉得,其实就这样跟古慕霖在一起,也挺好。
或许时间久了,我就把跟宗政烈的那段往事忘了。
虽说在心里这样劝慰着自己,可每每想到宗政烈这个名字,我还是觉得难受的厉害。
开颅手术耗时很长,进手术室之前,我再三恳求主刀医生,一定要救救我弟弟。
我弟拉着我的手,苍白着一张小脸,笑着说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他还要等病好了保护我和我妈呢,让我们不要担心。
我一下就哭了,紧紧握着我弟的手告诉他一定不要害怕,一切都有我在,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只要我弟能好起来,就算是让我给蓝思妤下跪磕三个响头我也愿意。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又怎么会在乎毫无用处的尊严。
可没多久我就发现我错了。
有时候你以为你已经做出巨大的牺牲了,心想大概可以如愿以偿了吧,岂料在别人眼里,你被踩在脚下的尊严根本一文不值,甚至还有点可笑。
反而你拾起尊严,他们才会忌惮你,高看你一分。
手术进行了很久很久,我跟我妈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医生站了多久,我们就站了多久,满心焦急的等待着手术结果。
古慕霖跑前跑后的给我们买饭又买水,劝慰的话都快把他的嘴皮子磨破了。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主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一摘口罩,就朝着我们露出一个十分抱歉的痛惜表情。
他什么都没说,可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狠狠的跌入了谷底,碎成了渣渣。
手术失败了。
这是这个脑科医生主刀以来,第一个失败案例。
我弟不过是长了个良性的脑瘤,却得到了恶性脑瘤的待遇,他昏迷了。
医生说我弟的脑瘤长得很偏,没有清理干净,恐怕还要进行二次手术。
在这之前,我弟恐怕就会像植物人一样只有呼吸,没有意识的躺在病床上。
我妈直接晕过去了,我很崩溃,可我不能哭。
我强撑着将我妈安顿好,又去找主刀医生主动洽谈,仔仔细细的询问着他这方面的知识。
那时候,我尚存着一丝圣母心,在我弟手术失败之后,傻乎乎的信了医生有依有据的科学言论,甚至每天往书店跑,上网查关于脑瘤的各种学术报告,研究论文,短短半个月,我几乎了解了关于脑瘤的所有专业术语,各项临床案例。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棉花披上了铠甲,外表看似坚不可摧,其实内里早已经脆弱不堪,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宗政烈的一百万支票我最终没有去兑换,支票过期,算是我没有要他的钱。
我用自己的存款和古慕霖借我的钱苦苦支撑着,等待着我弟的二次手术。
我再次见到宗政烈是在采购年货的那天。
那天古慕霖非得叫上我一起去,美曰其名是带我去减减压,免得我再这样下去,我弟的二次手术还没做,我就先垮掉了。
我不想让我妈担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