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都结了,总不能真劝着女儿三天就离婚。
“那好,这婚是你结的,我也不会说你什么,你想跟他过下去……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他妈不好惹,你的日子可能不会像你想的那么好过。”
“妈!”苗苑又想哭了。
“别哭,啊!证都领了,跑我这儿来哭,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这陈默这孩子吧,人是你选的,当然我看着也还不错,人品应该还能过得去。你们新婚夫妻本来矛盾就多,你摊上这么一婆婆,遇事忍着点,懂事儿点,别任性,结了婚就不比在家里了,别以为谁都像你爹那么惯着你。”这本来就是感伤的话,何月笛说着说着眼眶开始泛红,自己顿了一会儿,等情绪稳定下来。
苗苑哭着说:“妈,我一定会好好过的。”
“行了,最后一点最重要,你真要好好记得,听你的意思,陈默和他妈好像不太对付。他那个妈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要记住,那毕竟是他妈,这年头只听说过离婚不要老婆的,没听说还有脱离母子关系的。反正无论如何,不管他和他妈怎么闹,你别插到他们中间去,别在陈默面前骂他妈,明白了吗?就算是陈默发火了,你也别接他那茬,明白了吗?”
苗苑委屈地说:“记住了……”
“别觉得委屈,你不该嘛,谁让你嫁这么一男人。”何月笛挂了电话,半躺在床上脸色阴沉,过了一会儿急匆匆披衣起床,苗江追着问,你干嘛去?何月笛头也不转,我得给陈默那小子写封信去。
那天晚上,陈默不自觉地就拖得有些晚,回去时看到苗苑脸上挂着泪痕,抱着兔子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陈默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弯腰把她抱上床。
似乎,只有在夜深人静的角落里,在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刻,陈默才会承认他其实也会有恐惧。
苗苑已经睡熟,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失而复得的恐惧,得而又失的恐惧,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无畏,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想再做无畏的人。陈默慢慢侧转身,把苗苑抱进怀里。
这是他的初恋情人。
即使一开始漫不经心,曾经有过反复,有过错失与怨怼,然而,这是他今生第一个女人。
唯一的妻子。
陈默仍然早起,苗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迷蒙的双眼在月下闪着微光,陈默伸手抚摸她皱皱的小脸,俯身亲吻她的脸颊:我晚上回来吃饭。苗苑点点头,手上慢慢松开。陈默握住她的手指说你不要害怕,我妈又不会吃人,我们家的事我会解决的。苗苑往旁边蹭了蹭,双手合抱圈住陈默的腰:“我告诉妈妈了。”
“嗯!”陈默不自觉握紧了苗苑的手。
“妈妈说,要我好好跟你过日子,但是你不能让你妈欺负我。”
陈默松一口气,说:“那当然。”
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但是陈默莫名烦躁,怎么说,怎么回去开这个口,这事要尽快办,可是要如何面对他妈,陈默完全没有头绪。会吵起来的,一定会吵起来,苗苑说得没错,他妈会气死。
成辉见陈默难得的浮躁还以为是担心求婚的事,忍不住笑道:“你们家那个苗苗你还担心什么,都三只手指捏田螺了。”
陈默苦笑。
何月笛挑了上午十点的样子打电话,前后不着,这会是比较空闲的时候,陈默的耳朵灵敏,一听就能分辨出是谁,马上直起了腰背,其恭敬的程度远远超过面见总队长。何月笛在电话里沉声说,给我一个可以发快递的地址。陈默马上报给她。何月笛顿一下,似乎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声音柔和了一些,她说我写了一封信给你,我和苗苗的爸爸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明天就能送到。
陈默按住手机说:“阿姨这个事情,能不能听我……”
“不用了,直接看信吧。”何月笛打断他,何月笛是个医生,她喜欢直接下诊断书,她不喜欢和病灶辩论。
陈默笔笔直地坐着,慢慢软化下来,成辉看出来苗头不对,诧异地问怎么了,陈默挥挥手,表示没事。
苗苑其实是很好哄的姑娘,天生驼鸟加不死小强个性,第二天发现危险尚不在眉睫,到晚上的时候心情就好了很多。陈默赶了饭点回家,苗苑拎着锅铲跑出来给他拿拖鞋,陈默呆呆地愣着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苗苗,你……
苗苑大气地一挥手,你先去看会儿电视吧,还有半小时吃饭。陈默没去看电视,他站在厨房门口看苗苑忙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苗苑做饭的架势非常的可爱。
那天夜里他们在静夜星光中深情接吻,苗苑抓着陈默的衣角蜷在他的胸口睡觉,她喜欢这种姿势,她喜欢睡觉的时候能听到心跳声,那种很纯粹的属于男性的阳刚的气息将她包裹,非常稳妥幸福的感觉。
何月笛用了最好的快递,第二天大早信就到了,陈默扣着信一直等到午休时带回宿舍里去看,他下意识地不想把这件事暴露在人前。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纸,陈默深吸了一口气,把信展开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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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
你们的结婚的事,苗苗跟我全说过了。怎么说呢,你让我很失望,当时你到我们家里来,可以说我们全家对你都非常的照顾,我说过我决不为难你,我只期望你能对苗苗好一点,别让她哭着回来找我。
好,结果你们结婚当天,她打电话给我几乎哭昏了过去。还有,结婚这么大的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