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刚刚射出过一发子弹要了一个人的命,而另一只手却握着一个女孩,单纯而美好的,干净的,女孩子,在她的生命中可能从来没有想象过杀戮与死亡。
而他却用两只手把这两者连到了一起,一些异常的情绪在心中翻涌,让他有种急切的冲动想要做一些事。
苗苑被陈默拽着走,陈默走得很急,她几乎追不上,可是手指被陈默紧紧地攥在掌心的感觉是安稳的,她跟着他奔跑起来。陈默在走进宿舍大楼的瞬间用一只手揽住了苗苑,呼吸热热地打在她耳畔。
他说:“我想抱抱你。”
苗苑震惊地转过头,张口结舌。
“行吗?”陈默盯着她的眼睛。
苗苑忽然觉得整个人都晕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道:“陈,陈默,你不觉得,这太,太快了点吗?”
“不行吗?”
神志!神志!!
苗苑在强迫自己清醒点,可是脚上在发软,胸口蠢蠢欲动,陈默专注的眼神好像能生吞了她,苗苑虚弱地点了点头:“可以。”
陈默把她拦腰抱了起来,苗苑吓得差点叫出声,双手抱住了陈默的脖子。
柔软的,温热的,轻微发抖的身体,拥在怀里,像一只鸽子,又或者,另一个心脏……
走到门口,陈默拿钥匙开锁,抬脚踢开门,苗苑的脚尖刚着地又被他捞了回来,抱在怀中亲吻,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没有什么理由,没有什么原因,仿佛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事可干,嘴唇还是冰凉的,于是口腔里更显得火热,陈默的舌尖钻进去,灵活而有力,纠缠辗转,苗苑跟不上他,脱力地挣扎,而后顺从,连灵魂都被吸走。
有很多的回忆都在闪,而嘴唇和舌尖传来温热绵软的触感,带着巧克力的香味,甜蜜无比。
陈默莫名地想起他第一次的实战任务,走私贩军火的一群人,反抗起来比一般人要厉害得多,陈默不知道他是走运还是背气,他被安排在边角,可是对方被打散了,全涌到他这边想逃命。
他一次打光了一个狙击弹夹,初次经历的新人回去了之后多少都有点反应,有人失眠,有人呕吐,有人暴躁不安,只有他最平静,郑楷问他有什么感觉,陈默说我不知道,我应该要怎么样?
从那时起,夏明朗就说他心冷手黑,目的明确,天生就干这一行的料。
偶尔回想起来,陈默发现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一向都比别人晚熟,情绪钝感,却更克制忍耐,因为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应该的,所以唯有保持冷静,冷眼旁观。于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问过他:陈默,你怕不怕?
陈默,你怕不怕?
有人在为你心疼,有人不再当你是武器,有人不再把这当成是你理所当然的工作。
她说,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吧,然后,你一定会好点儿。
美好的食物,温暖的怀抱,我们的生命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舌尖碾过光润的嘴唇,卷起柔软的舌头用力吮吸,他听到她呜咽的细微呻吟。
真想把你就这么吃掉。
陈默模糊地想着。
苗苑完全头重脚轻,脑子里缺氧得厉害,她呼吸急促,脸红心跳,陈默放开她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晕眩,他一手撑着墙,一手把苗苑抱在怀中。
那个娇小的身体在瑟瑟地发着抖,房间里没开暖气,屋子里冷得坚硬,激情退去后的低温更让人难耐,陈默把暖气开到了最大,贴着墙坐到地板上,他拉开大衣把苗苑包了进去。
苗苑慢慢回过神,眼神水汪汪的,拉着他的衣服低声说:“陈默……”
陈默竖起一根手指按在她嘴唇上。
安静,别说话,什么都别再说。
语言是我所不擅长的,我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要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我现在不想说话。
陈默把苗苑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拉严衣角抱紧她。
“乖,再让我抱一会。”陈默说。
苗苑眨了眨眼,伸出手在衣服底下抱住陈默。
陈默闭上眼,眼前划过一道血光。可能真的是老了,以前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就能忘记刚才那张破碎的脸,可是现在,他已经想了第三次。又或者是因为一年多没有真正开过枪了,他已经开始不习惯。
苗苑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像一只静憩的猫,胸口贴得很近,他可以感觉到她心跳的频率,很热闹地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是个缺乏锻炼的懒惰的小家伙。
暖气片在尽职地工作着,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苗苑的脸上晕开了血色,像一个糖分充足的苹果。
“陈默?”她不安分地动了动,把脸扬起来。
“怎么了?”陈默把手臂绕过她的脖子,挑高她的下巴亲吻,陈默发现他很喜欢干这件事,刚好,这也是他独有的权利和义务,他对此很满意。
“唔……”苗苑被他纠缠了一会儿,狼狈地挣脱,她脸若红霞目光闪烁:“陈默,你不是,你不是说,你……”
“怎么了?”陈默用手背蹭她的脸,看到外面的天色已黑才反应过来:“你饿了吗?要不要带你出去吃饭?”
呃??!!
苗苑傻愣愣的看着他。
“你,你不是说你要……要抱我吗?”苗苑一时转不过神。
“我不是一直抱着你吗?”陈默笑着亲亲她的鼻子:“傻了啊,我把你弄傻了?”
“不是……”苗苑错愕:“你是真不知道,还是……”
子啊!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