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点小毛病不计。两岸的热闹更衬得这琴音幽然空灵,琴声在河面上悠然旋转,忽而铮然高声,如高山流水,然而低语如咽,如少女怨愁之心,让人不知不觉听得痴了,人们的喧声也渐渐沉浮。
待琴音停歇,两岸边的行人都不由驻足,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哄然响起了掌声,叫好不绝。而因这琴声,使得两岸边和桥上驻足了更多的行人,特别是当他们由周围的人知道停泊在河上的两艘彩船上的人是青山书院的学子,且其中一条船上还有皇子时,更是吸引了众多好奇的目光。
很快地,又有人透露了刚才弹琴之人是青山书院里的贵女时,使得那些岸上的年轻公子们双目发亮,皆是摩拳擦掌地等着一睹她们的芳容。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岸边的行人越来越多,已经形成了一大盛景,而少年们年轻气盛的对诗论输赢的赌约也为人们所知,于是这原本由学子们之间的小磨擦上升为了全民大事,连隐没在人群中带着家人到街上参加祭典的一些皇亲国戚也听闻了这事情好奇心大起,其中就有皇帝和肃王等人。
一曲罢,大皇子的彩船上的公子们面上隐隐有得色,然后由一人上前朗声道:“开场一曲由我们这方的曲姑娘献丑了,不知卫公子你们那里可有敢接曲之人?不论乐器,只需要奏上一曲应个景儿。”
卫朝浥等人脸色难看地瞪着他们,这些人是笃定他们这边无人通晓音乐么?当然这些少爷们在家族的教育中,对乐器也是略有涉猎的,但比起自幼便注重琴棋书画教育的贵女们,就略逊一筹了。而对方也知道他们这边可怜地邀请不到书院里的女学生,船上根本没有贵女在,所以才会这般嚣张。
莫潜摸过来,双眼亮晶晶地说:“咱们这里不是还有俏俏姑娘么?”
卫朝浥一脸怀疑之色:“那个小丫头?你相信她的技艺比得上曲芳菲?”
周拯煦沉吟了会儿,说道:“咱们可以试一试。卫少,反正现在都骑虎难下了,为了最后别弄得面子太难看,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你瞧瞧两岸和桥上,所有的人都盯着咱们呢,你也不想明天你祖父他们上朝后,被同僚嘲笑他们的孙子输得灰头土脸吧?”
卫朝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也看到了曲芳菲那一曲所带来的效果,心里更恨的是那些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一来就让琴技最好的曲芳菲献技,分明来打压他们,想让他们一开始就失去信心的。
不过周拯煦说得也不错,当下卫朝浥便扬声让他们稍等片刻,带着忐忑的心情和莫潜、周拯煦一起回船舱去找小姑娘帮忙了。不过当他们进到船舱看到那两个趴在窗前聊得津津有味的两姑娘,再听她们的评论,卫朝浥顿时脸色发黑。
这般跳脱又不在状况的姑娘哪可能有那等才华去与曲芳菲竞技?
温良淡然地喝茶,仿佛没有看到卫少年抽搐的脸庞,这等淡定功夫也让周拯煦和卫朝浥皆是乱崇拜一把。
“有什么事么?”温良和声问道,他的声色低柔温润,让听者十分舒服。
卫朝浥迟疑了下,便将外头技艺比拼之事告知,其意是想让孙俏俏出手,演奏上一曲,不求她能将曲芳菲压下,至少不落面子。
“我?”孙俏俏一脸吃惊,见莫潜一张圆脸正热切地盯着自己,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的技艺比不上刚才弹琴的姑娘,就不去丢人现眼了。”自己有多少斤两孙俏俏是知道的,所以更不想去献那个丑,免得被娘亲发现后可会禁她足的。
卫朝浥失望不已,莫潜却一脸体贴道:“没事没事,俏俏姑娘就算不会弹琴也是最美好的姑娘,卫少的无理取闹你就不必理会了。”
“原来是无理取闹啊?”孙俏俏不高兴地瞪了卫朝浥一眼,怨不得来求人还一副她欠了他几百两的模样,“果然是无理取闹!啧,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
卫朝浥顿时被这一唱一和的两只气得胸腔发疼,特别是小胖子莫潜,被他直接一脚踹在屁股上。
好吧,既然两个女的不给力,周拯煦的目光移到了室内的男子身上,虽然他此时穿着与常人相同的深衣,但却给人一种非常独特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须臾间,这人已经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人留连忘返,不知归途。
周拯煦赶紧收回视线,暗暗掐了下手,免得自己看得迷障了生了不该有的绮念,因为那可是个正正宗宗的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是男人!
不过,周拯煦想起这男人的经历,双目一亮,扯了下卫朝浥。卫朝浥正被孙俏俏气得半死时,发现了周拯煦的暗示,顿时也是双目发亮。
这里可是有个萧艺大家啊,只要他出马,谁比得上?温良在对北越战争上出谋划策功不可没,可是帝都的名人,不用特地去打听便能听到他一堆的轶事。他也听闻当年温家一双幼子萧笛合鸣妙绝天下的传说,可见温良萧艺不凡。只可惜的是,温良后来去了边境,再也无人能听过他的萧声。
于是卫朝浥改了方向,硬着头皮蹭过来,恳求道:“温先生,请您帮我一次!我以后定然感激不尽,无论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打压大皇子他们的气焰!”
“要我帮什么?我可不是姑娘家!”温良笑眯眯地拒绝了。
“不不不,温先生,不需要您出面,您只要在这船舱里演奏就好,只要我们不说,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