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错了,不过心中却是暗想,这辈子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她绝对不会再进厨房了;韩昭也是不在意,毕竟云姨的厨艺也不是很好,他对食物一点不挑剔,再加上又是韩清做的,他自是美滋滋地吃了;倒是慕容泽,虽是个不受宠的,但宫中的吃食哪有不精致的?他自幼锦衣玉食,这种勉强称之为面的浆糊更是谢尔不敏,皱着眉头吃了一口后却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本来韩清想着就算逼着慕容泽也要让他吃下去的,但想到自家夫君那个虚弱的肠胃,吃上自己做的东西说不定就会中毒,所以也没有勉强,吩咐下人将吃食端上来。
慕容泽却是不让,坚决要把韩清做的面吃完。
看着他一副勉强的样子,韩清很是疑惑,明明不愿,为何还要坚持?她伸手阻止了他,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吃不下去,为何还要勉强?”
“我哪有勉强?”慕容泽扭头看她,倒是有几分赌气的意味,韩清挑眉,心里思索着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这个傲娇的小王爷,思索半天无果,也不再理他,他愿如何就如何吧!她懒得管他。然后就坐在一旁和韩昭一起看着他吃面,说实话,看着他那副模样,她都要反思一下自己做的饭有多么难吃。
“明天我要送昭儿拜师学艺,大概半个月后回来。”
“你亲自去?”慕容泽停止与面奋斗,终是抬头看向韩清。
韩清点点头,“毕竟第一次,总是要好好打点一番的。”
韩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韩清,问道:“娘亲真的要送我去拜师?”
韩清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应道:“是啊!所以一会儿你跟着韩冽叔叔回韩府收拾行李。”
韩昭笑眯眯地应了,然后一咕噜跳下椅子,跑出去找韩冽。
慕容泽看了韩清良久,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本来打算一起跟着韩昭离开的韩清回头挑眉看他,说道:“好啊!若是你身体允许的话。”
年后,天气就渐暖了。
翌日,韩清携慕容泽带着韩昭、樱落和韩冽便踏上了去泉山的旅途了。临走之前韩清还进宫看了看馨韵,见她状态还好,更是放心的离开了。
来到泉山时已经是六天之后了,看山的小童得知来人是韩家后人更是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进山门,目光总是忍不住地向韩清瞄去。
樱落是个喜欢玩闹的性子,忍不住地揶揄道:“小家伙,你莫不是觉得我家将军太漂亮,心生爱慕了吧!”
那小童顿时涨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半晌才嗫嚅道:“听说将军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我对将军仰慕已久,今日一见难免有些失态。”
樱落朝韩清挤眉弄眼,一副将军你好有魅力的表情,韩清对此置若罔闻,抱着韩昭越过众人向山上走去。这时小童才想起,师父嘱咐要单独见韩清和韩家传人的,所以才换了个方向将他们三人引至客房。
景泰师父是个慈眉善目,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身白衣置身与山巅之间,颇有几分道风仙骨,飘飘欲仙的感觉。
韩清抱着韩昭在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站定,将韩昭放在地上,冲他行了个大礼,“见过前辈。”韩昭也学着她的模样行礼。
景泰转身看向韩清,笑道:“将军如今倒是不比往昔,倒是可见几分令尊当年的风采。”
“前辈谬赞了,父亲足智多谋、雄才伟略,又岂是韩清所能比的?”
“将军不必自谦。”景泰摸着胡子笑道。
“多年不见不知前辈身体可好?”韩清客气地寒暄着,其实她和景泰没什么交情,倒真是没什么可以聊的。若真论情分,不过是泉山的先祖与韩家颇有渊源罢了。
“尚可。”景泰怏怏地回答,显然已经失了谈话的兴致,韩清识趣地不再多言。
景泰见韩清不再说话,目光看向韩清身边的小人,走过去一把抱起韩昭,这个孩子倒是和韩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实在讨喜的紧。若是韩朗还活着……
他掩去眸中的情绪,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突然看不开生死了呢?果然年岁大了,有些怀旧了,他怀抱着韩昭转身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一句“明天在主堂举行拜师宴,然后你们便下山吧!”
果然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撵人撵得毫不含糊。
韩清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沿房走去。周围种满了竹子,苍翠欲滴,倒有几分隐士飘然的感觉,在此处烹酒煮茶,倒是别有一番情趣,想来慕容泽一定会喜欢的。于是回去的脚步不由加速了一些。
前方不远处依稀有笑声传出,听这声音像是樱落的。韩清挑眉,樱落不会又在调戏小童了吧!人家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她怎么下得去手?不过这也是在军营里养成的坏习惯,有时她亦会如此,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
韩清放轻脚步,循着声源向前走去,她记得前面有一个凉亭,樱落倒是会找地方。她本打算吓樱落一跳,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停住了脚步,一时忘记了反应。
阳光穿过竹叶,在地上映下斑驳迷离的影子,凉亭下,樱落和慕容泽隔桌相望,笑眯眯地不知说着什么,眼中闪烁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色彩,慕容泽正在烹茶,面容依旧情冷,面上却没有丝毫不耐,倒是比对她有耐心的多。
清风拂过,竹叶微微颤抖,发出动听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一支巨大的竹萧,演奏出一首低沉婉转的乐曲。斜枝疏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