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皇后命格,所以我爹让我娶她时我知道命途不可为,所以不敢将一颗真心放在她的身上,如今你却是……你明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做了这样一件糊涂事呢!”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感情这回事谁又能说的明白呢?
双双却是不解,一板一眼地道:“我喜欢她是我的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没有结果就没有结果,我护着她便是。”
明明在风月中混了那么久,怎么养成了如此单纯的性子,还是因为他混在女人堆里,所以他们的想法不一样?景飒看双双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外星人一样,半天才说道:“若是那样不会太苦了吗?”每天看着心爱之人,却是不能碰触,不能拥有,不是太苦了吗?而且那个人的眼中心中还没有你,若是有了另外一个人,每天看着他们卿卿我我,那种感觉,又岂是一个苦字可以说的明白的?
情这滋味,最是磨人。
苦吗?双双咬了咬唇,光是想到她要和别人长长久久心里就难受的要命,若是看到她和慕容泽在一起,他应该更会难受的吧!可是若是看不到她,就如前些日子一般,他便会坐立不安,时时担忧她,挂念她,他本以为是他记恨着那一掌,如今想来却是生病了,他害了相思病。
他现在有些理解母亲说的那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心中的甜蜜与苦涩也就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他望向天空的星辰,如漆黑的荧幕上挂满了莹白色的珍珠,每一颗都光滑圆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指了指北面毫无色彩的紫微星,说道:“如今属于她的星辰依旧暗淡,想来她此次的命劫还没有过,待我护着她度过这个劫,我便不再见她了。”这句话说的十分决绝,不知是说给景飒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或许不见她便能忘记她吧!
回到京都后,一切就如从前一般,不会有什么改变。
曦光微醺,晨光在军营的黄沙下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纱,每颗沙粒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犹如美丽璀璨的金豆。
天刚亮,军营里就开始忙碌起来,有士兵晨练的声音,也有伙夫吆喝的声音,好不热闹。
韩清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前些日子和阿库达那一战,虽说双双为她挡了最后的致命一击,但是先前也是受了些伤,樱落让她好好将养,无论如何都不能练功,所以她便打算出去看看那些晨练的兵,解个眼馋也是好的。
正打算出去,帐帘就被掀开,露出双双大大的笑脸,映着晨曦的阳光,愈发显得她明眸皓齿,美艳绝伦,韩清的心神晃了一晃,暗暗在心中念了几遍《清心咒》,笑着打了个招呼,“早啊!”心中却在纳罕,昨天两人算是吵了一架吧,不欢而散。按双双的脾性,肯定又要十天半个月不搭理她的,今天怎么这么殷勤,还给她送早饭。
她的视线看向双双手中的托盘,上面米粥,包子,小菜一应俱全,应该是给她的早餐吧!总不能双双为了报复她,让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吃?他应该没那么恶毒吧?想到上回双双给她留的那一口酒,韩清觉得,其实双双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韩清的心思百转双双自是没看出来,依旧摆着一张大大的笑脸,道:“我来寻你吃早饭。”
韩清顺着双双掀开帘子的缝隙中望向天空,今天的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升起的吧!然后看向双双的笑脸,愈发觉得这笑容不怀好意,心惊胆战地说了声“好”,便赶紧殷勤地去收拾吃饭的桌子。虽说她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营救赵启,军中琐事也不需要她管,但是来了总是要看看的,所以桌子上堆满了文案。
收拾了一半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今这个时辰厨房的早饭还没有做好,双双手中的饭菜也不是她平时的规制,一个想法跃然至脑中,她不经思考地破口而出,“这饭不会是你做的吧?”
双双实在没有想到韩清会如此惊讶,依旧笑着应了。
韩清的视线不由移向双双端着托盘的手,这双纤纤素手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为她洗手作羹汤……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天双双的态度委实太怪了,该不会这饭里下了什么东西吧!收拾文案的手停顿了一下,她却依旧利落的收拾好了,总之不会吃死就好了,让双双消气就好,消气就好。
韩清如此想委实冤枉了双双,双双昨天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韩清的心意,觉得韩清既然心有所属,他也就不想纠缠于她,倒不如趁着没回京都的这段日子对她好一点,这样将来回忆自己这一段情时不会只有苦涩。
韩清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容,又将托盘上的饭菜摆好,但看着那些小菜却是无法下筷,诚然这些小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但是一想到这是加了料的,她心中就是不自在呢!
双双却是没有在意她的异样,夹了一筷子竹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碟子莹白如玉,不掺半点瑕疵,愈发衬得上面的笋片清脆欲滴,煞是可爱,韩清咽了咽口水,终是将那笋片放到嘴里,吞了下去,没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双双看着诧异,又夹了一口吃掉,“不难吃啊!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你怎么这样的表情?”
韩清扬起一个僵硬的笑,“不难吃,真的不难吃。”她直接吞掉了,哪里知道什么味道。
双双最讨厌韩清如此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