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阿库达对上次韩清的软筋散一直心有余悸,所以这次务必小心谨慎,让韩清插翅难逃。
韩清在这些人中巡视一周,都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想来阿库达是在屋里面了。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进去,这样封闭的环境,更让她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若是周围宽敞一些,她倒有逃命的可能。
院中倒是有石桌石凳,上面也不见灰尘,她索性就直接坐了过去,还顺势倒了杯桌上的茶,一口气喝了好几杯,反正她不着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让影卫破阵。
为了以防万一,樱落特意在她的鞋底放了荧光粉,只要她走路就能落下来,他们也能因此找到她,只不过这荧光粉只能在夜晚才能看到,如今还未到晌午,拖延到那个时候确实有些难办啊!如今只能希望自家影卫争气一些早早破了这个阵。
“将军倒是悠闲的很,就不怕我在这茶里下毒吗?”从屋内走出一个伟岸的身影,虬髯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有些沧桑。
想来如今的日子也没当年意气风发,沧桑了些也是情有可原,韩清对阿库达的变化也没什么惊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从京都过来走了大半个月,到竺城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将军就巴巴地送来了信,我又不好意思让将军久等,只好马不停蹄地赶了来,如今才能歇一会,将军却连一口热茶都吝啬的紧,这待客之道实在不妥。”
阿库达听了先是愣了一会,随即笑开,“这么多年你的性子倒是一点没有变。”
那态度实在熟稔了些,眼神还带着零星的长辈看晚辈的溺爱,韩清觉得自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阿库达大叔,你别为老不尊,正常一点行吗?
阿库达倒是没理会韩清,冲为韩清领路的那人耳语了几句,便坐在韩清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韩清。韩清实在搞不懂阿库达在想什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幸好没一会儿就有人送上了茶点,虽说粗糙干燥了些,面相也不是特别好,但是总比自己这些天啃得干馒头要好的多。
如今放在她的面前,显然不是让她看着的,所以韩清也毫不客气地吃了,只是动作慢的很,拖延时间这件事她可是一直记着的。
阿库达倒也不着急,任由韩清慢吞吞地果腹。唔……让她做个饱死鬼,也算是他对韩家一代忠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不过两碟子糕点,就算韩清用舔的也总有舔完的时候,更何况韩清又不能把目的做的那么明显,所以即使吃的慢,也不过就拖延了半个时辰。
阿库达见她吃完,又好心地为她添了杯茶,韩清受宠若惊地接了,心里却是没有底,阿库达半头都不说他的目的,就算叙旧也要说些什么吧!如今两人“相顾无言”,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纵使心中惊涛骇浪,天翻地覆,面上也不能做出分毫,要给敌人一种你无坚不摧,波澜不惊的假象,所以这茶喝得也是镇定的很。不过她的心中却在咆哮,假象就是假象,总会被看出来的吧!
见她吃饱喝足,阿库达终是开口了,“将军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赵将军,可是不担心赵将军的死活?”
不担心?怎么可能?若是不担心,她何必以身犯险,来到这个鬼地方?但是却是很客气地笑道:“我相信将军的为人,既然将军说只要见到我,就保证赵将军性命无虞,如今我已经在将军的面前,他自是无碍,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先给他扣一顶高帽,这样他说话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省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既然将军提起来。我已经有一年没见过赵将军了,实在有些思念,将军不妨让我见见?”
阿库达脸色微变,很是为难的模样。按理说两军交换条件时,要求确保人质的安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一点都不需要为难。阿库达如今做出这般模样,难道赵启……不,不可能,韩清强做镇定的安慰自己,想说什么,嘴唇却是颤抖的厉害,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赵将军前天从这里逃了出去,我们也没找到他的踪迹。”阿库达有些羞愧地说。这羞愧倒不是因为食言,没有保证赵启的安全,而是因为他们这么多人看着,还让赵启跑了,委实丢脸啊!
得知赵启没死,韩清一颗心放到肚子里,思路也是清晰了,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逃跑的人。”
这样被韩清道出事实实在难堪,为了显示自己没那么无用,阿库达解释道:“这座城周围都是阵法,我们也仅仅知道一条出入的道路,若是有人闯进阵法,我们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果然,韩清当初就这样打算的,若是阿库达真想要自己的命,她就拼出一条血路,闯进阵法,毕竟阿库达他们也不一定对阵法熟知,被困在阵法中,或许她还能求一条生路。
如今赵启不在,她实在没有什么和他们周旋的心思,所以站起来,道:“既然赵启不在,我们也没有什么旧可以续的了,我就不打扰将军了。”说着,就直接向门外冲去。
这个动作好似一个讯号,韩清一动,围在院子里的几十个人就将她包围个彻底,身后传来阿库达不怒而威的声音,“既然进了这个院子,你还打算能活着出去吗?”
☆、第七十七章死地?
韩清一动,围在院子里的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