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赵奢没有再提回家的事,而是明智地换了一个问法。

女子慢慢平复了呼吸,忽然对着他盈盈下拜,“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我誓不愿再回去受万般折磨,大人恩情无以为报,愿意在大人府中为奴为婢,不知大人能否收留?”

“什么?”对于这样突兀的请求,赵奢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但看女子固执的样子,却也知道她并非戏言。

不过……她刚才说什么?不愿再回去受万般折磨?

如此一来,倒也能解释她为何不愿回家了。

赵奢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赵括却也突然一脸认真地上前来凑热闹,“父亲,这小娘看样子十分可怜,不如就留下她,如何?”

“嗯……”以他的状况而言,要想在府中留一个人,的确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女子虽然来路不明,却显然连半分武功都没有。更何况,即便她心怀不轨,若是进了赵奢的地界,便早就是万事不由自主。故而赵奢没有过多的犹豫,便说“也罢。”

他看向仍旧恭顺地低着头的女子,问她,“只是今r,i你为我所累,若还要在我府中为婢,我心中实在有愧。不如……你做我的侍妾,可好?亦可免了你受旁人的欺辱。”

想了想他又温和地补上一句,“不用其他,你只要为我侍奉笔墨便可。”

“侍妾……?”女子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不愿意吗?”赵奢问。女子愣了愣,轻轻摇头,随即又点头,“愿意……”些微的笑靥在她脸上绽开,如同一朵漾着微波的花,赵奢一时竟看得有些失神。

“好,你叫什么名字?”被这一笑软了心,赵奢也不禁放柔了声音。

“我名……商宜。”许是赵奢温柔的态度起了作用,女子看他的眼神不再透着恐惧,声音也稍稍放大了些。赵奢这才发现她的声音很好听,不同于那种听惯了的柔婉,如同清凌凌的玉碰碎在耳边。

“商宜吗?”听到这个名字,赵奢轻轻皱起眉头,“这已是和当今的君夫人同讳了,总有些不妥。”

听见他说,女子便乖巧地低下头去,“既然如此,还请大人重新赐名。”

赵奢唇角扬起微笑,略作思考之后,他试探地问道,“商羽,便改为商羽可好,也正好衬了你的声音。”

女子侧过头想了想,一双明眸忽而晕染了万种风情,“商羽谢大人赐名。”赵括和空桐嘉早已经知趣地退了出去。

“真的好漂亮啊……”赵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空桐嘉,让后者不知该如何评价。“你喜欢她?”空桐嘉心中突然冒出恶作剧的念头,要说年岁,他今年也不到十九岁,调皮的孩子心性尚未褪尽。他倒想看看,这个一贯自诩学士的小书呆子,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果不其然,刚才还一脸歆羡的少年听了他的问题,绯红瞬间就爬满了脸颊。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甘地小声争辩,“人皆爱美,我……我又岂能免俗……”

空桐嘉“噗嗤”一声笑了,笑声吸引赵括忿忿的目光,他直起身,恢复从容端雅的做派,可嘴角有些恶质的笑容却还是出卖了他想难为少年的事实,“话说回来,你父亲收了她做侍妾,她与你岂不就有了母子之分?这‘喜欢’二字,你以后还是不说的好。”

听出空桐嘉语气中明显的取笑意味,赵括不由得气急败坏地瞪向他。被瞪的人却好像丝毫没有自觉,犹自笑得十分开怀,平常冷静持重的大人模样早没了七八。

此刻的内室里,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一片沉默。

商羽踌躇了半晌,有些畏缩地问道,“这件事情……夫人会同意吗?”赵奢一愣,随即低低地回答,“括儿的母亲,已在两年前去世了,你不必担心。”

“对……对不起!”商羽自知问到了不该问的,有些惊惶地道歉。

“无妨。”赵奢看着她畏惧不已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岁。”

“是吗?……”赵奢仔细地打量面前的人,不由皱起眉头轻轻叹息,“太瘦了……脸色也不好,真的没有大碍吗?”

商羽看着他微笑,坚定地摇了摇头,“真的没有,不过是我自小便有不足之症,所以才这样而已。”

看着苍白单薄的人,赵奢不由心生怜惜,旋即又装模作样地板起面孔,“既然有不足之症,为何不好好调养呢?”

美丽的女子,眼角眉梢笼上一层淡淡的愁绪,却不答话。

赵奢也不愿逼迫她,只是温和地说了一句,“你既然到了我这里,便可好好地调养身体,这样可好?”

商羽轻轻点了点头,赵奢冲她安抚地笑了笑,“好好休息。”说罢,便走了出去。

那双纯黑色的剔透眸子一直追随着赵奢的身影消失,眸中如同秋水洗过一般,美得干净而纯粹,不染纤尘。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避讳制度……似乎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开始避讳了。(古人好可怜……)

☆、瞒天过海

商羽的确聪明,性格又柔顺可爱,没几日就和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混熟了。无论见到谁,她都会笑着招呼,本就倾国倾城的一张脸笼上温柔的笑意时,让观者便不由心驰神往。

只是空桐嘉总觉得,这个不知何处而来的美丽女子,总有点怪怪的。究竟是哪里不正常,他也说不出。比如……现在。

虽然他心下隐隐觉得,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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