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呢。”
绿衣见她玩心不减,知道劝也白劝,便依她了。
因为下雪天,到正午的时候也没见太阳,纷纷扬扬的雪花反而飘得更密集了。
阮心唯采了些初绽的寒梅,打算用来泡茶,一晃眼看见枝丫上雪白松软的积雪,便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
沁凉的雪融化在温热的掌心里,倒不至于太刺骨。
绿衣从梅林间出来,就见她已经徒手团了个雪球,正待劝她两句,就被迎头砸了一下。
“小姐!夫人说了不让你沾雪的!”绿衣晃了晃头发上的雪沫子,见她非但不听,还要再动手的架势,连忙往旁边躲去。
阮心唯丢出去的雪球砸在了旁边的树枝上,覆满枝头的雪被砸得刷拉拉抖落,全落在了途经此地的人身上。
阮心唯随之听到熟悉的一声“哎哟”,接着便是庞大海焦急的声音:“皇上您快往边上些!”
阮心唯偏头一瞧,见真的是叶弛,偷偷吐了吐舌头,把手里的雪球藏在了背后。
叶弛抖干净掉到肩上的雪,微抬头看向站在稍高处的阮心唯,俊逸的脸庞被雪色衬托得越发明朗了几分,漆黑的眸光神采奕奕。
他掉砖头,几步就走到了阮心唯跟前,眼底藏着笑意,“一来就见你调皮捣蛋,可见这些日子你是把我忘了个干净。”
阮心唯可不敢承认,背后的手一松,丢了手里的雪球,托着他伸出的手掌走下来。
“你怎么来了?也没人通知我。”
叶弛握了握她有些冰凉的手指,听到她略带抱怨的语气,笑道:“不是你下的命令,谁都不能进你的院子么,别人又怎么通知你。”
“那你不也擅自进来了。”
“那可糟了。”叶弛偏过身,几分认真地看着她,“你怎么罚我?”
没见过上赶着讨罚的人……阮心唯嘟了下嘴,觉得他就是个怪人,待要抽手,却没抽动。
脚步落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叶弛见她瞅着没脚印的地方还要专程上去补一脚,有趣又可爱,眼神锁着她都没移开过。
众人见两人气氛正好,都站得远远的不敢打搅。可阮心唯觉得他比自己的娘还管得宽,她要一碰围栏上的雪,就被他拉了回来。
“你可烦人了,你还是走吧。”阮心唯特意不让人把雪扫了,就是想过过手瘾的,可他来了碰都不让自己碰了。
叶弛见她板着嘴,真心实意地不欢迎自己了,团了个雪球递到她面前,“喏,给你看一眼。”
他说看一眼还真是给看一眼,阮心唯要伸手拿的时候他就挪开了。
“雪这么冰,碰多了落下病根有你受的。”叶弛团了几个雪球,在围栏上摆了一排。
阮心唯伸出指尖戳了戳,道:“那你帮我堆个雪人,我就满足了。”
叶弛闻言,把两个雪球一垒,折了两根树枝插在两边,道:“这多简单。”
阮心唯哭笑不得,拧了他一下,“我要大的!要半人高的那种!”
叶弛当即也没二话,团了个大点的雪球,放在雪地上滚着,庞大海他们见状要上前帮忙,还被他嫌弃碍事给挥走了。
阮心唯看着他半弯着腰在雪地推着个雪球四处滚,没有半点身为皇上的自觉,这才觉得两人之间回到了初时那种没有隔阂的时候。
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能不能长久。
阮心唯伸手接了几片扬洒下来的雪花,吐出一口惆怅的气息。
叶弛在院子里折腾了大半天,身上还出了一身汗,堆的雪人也是依葫芦画瓢。阮心唯近前一看,根本就是一个锥上顶了一颗球,当即就笑弯了腰。
那雪球在上面也立得不稳,咕噜一下就滚落下来,磕在阮心唯的脚面上,砸得稀碎。
叶弛把她从雪堆里拔/出/来放在一边,又要蹲下身去帮她拍脚面上的雪。
他这边般放低姿态,倒让阮心唯怔了一下,连忙后退了几步。
叶弛一手护住她的腿弯,几乎是让她坐倚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她绣鞋上的雪弄干净了才直起身。
虽然阮心唯要了那道圣旨做保障,可现在亲眼看着他这般细致的做法,还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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