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点重要。
进了屋后,姒娇也没让丫鬟再忙活,自己就着桌上的红泥小火炉煮起了茶,一边等着阮心唯说话。
阮心唯把画卷展开,还没出口问,便听到姒娇说:“咦?你怎么有皇上的画像?”
阮心唯听了,当即心口一堵,继而便觉得两眼泛酸,差点憋出泪来。
“娇娇你确定?这就是皇上?”
姒娇走到正面看了看,点头道:“是皇上没错啊,这也是你画的?倒是传神多了。”
姒娇曾经随父进宫觐见过皇上,所以阮心唯才拿着画来找她验证,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验证成了。
阮心唯怔怔地坐在椅子上,随着事实摊开,以前一些十分巧合的事情也就说得过去了。
怪道叶弛总是不见踪影,而宫里赏的东西每每都符合了她的喜好,原来是本尊就在自己身边当着“奸细”。
姒娇见她眼角眉梢的忳忳之色,也意识到事情哪里不对头,轻抚上她的肩头,“软软……”
“皇上……他叫什么?”阮心唯看着桌面上摊开的画,里面的人眉目清俊,就像是真人站在眼前一样。
圣上的名讳自然不是随意能挂在嘴上的,姒娇瞅见她画像底下的标注,指了指道:“这不就是?”
阮心唯看着底下自己的蝇头小楷,压抑着喉间一阵沉闷,缓缓地喘了口气,羞恼之色随后像潮水一样涌上了面庞,遮盖了她平日的明艳。
“原来他连名字都没变,可我还是傻乎乎地给人骗了这么久……”阮心唯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傻,还是叶弛太走运,这大半年的时间,他顶着自己的真名真姓,居然丝毫没有破绽。
姒娇还未听她提过叶弛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眼眶通红就要哭出来一般,有些担心:“你这是怎么了?”
阮心唯摇了摇头,抬手擦了下快要溢出来的眼泪,起身便告辞:“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她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没事,姒娇可不敢放她一个人离去,硬是要送她。
两人从后院出来路过前厅,方乔远看见阮心唯的样子,也有些讶异。印象中,阮心唯可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哪里有过像现在这般颓态。
方乔远询问的目光看向姒娇,姒娇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还不清楚。
姒娇跟着阮心唯上了车,一路上看见她硬憋着要哭不哭的样子,细听之下还听到她哽咽着念叨“大猪蹄子”什么的,看着也是怪可怜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顺了顺她的脊背,点头应着:“嗯对,你说得都对。”
阮心唯一下马车,就径直跑进了自己房里,等谢夫人他们闻讯赶来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开始嚎啕大哭,绿衣在旁边急得手足无措。
谢夫人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看见阮心唯泪涟涟的样子,顿了一下把一些话咽了回去,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毕竟他们这里,可还是有皇上一道圣旨,告不告诉她也是个问题。
“娘……他骗我……”阮心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得不能自已,可也没一下子就把叶弛的身份抖落出来,毕竟她自己都接受不了,遑论从未接触过他的家人。
谢夫人也只能装作不知,拍着她的背轻哄。
谢夫人一直都怕阮心唯这运气太好反而会生事端,没成想真的来了,谁能想到上街套个圈都能把当今皇上给套着了,谢夫人心里也是一阵慨叹。
姒娇也是从谢臻口中得知前因后果,也不禁有些讶异,却又偷偷地比较理解叶弛的做法。她跟阮心唯处得久了,自然知道她对皇上有误解有嫌弃,估计皇上也是害怕这一层,所以才没敢直说,只是现在一不小心漏了陷,似乎更加难以处理了。
阮心唯哭了半天,就跟一颗缩水的桃,蔫巴巴地窝在床里,看着也没精神。
姒娇只能把劝说的话搁在心里,等她缓过来一些再说。
稍晚些时候,雪球扑棱着翅膀飞了回来,绿衣正待去取信,就听到阮心唯忽而高了一度的声音:“让它回去!”
绿衣顿了顿,见阮心唯翻了个身直接面朝里了,只能递给雪球一个同情又遗憾的眼神,把窗户关上。
雪球在外面扑腾了几下,见没人给它开窗,才呼扇着翅膀飞走了。
第33章 眼不见心不烦
叶弛在宫里同样有些坐立不安。午前他收到阮心唯让雪球送来的信儿,打开一看却是空白的,他忙里偷闲让雪球捎了回信,没等多久就见雪球带着原封未动的竹管回来了,往窗棱上一站,颇有些颓丧的味道。
叶弛觉得事态不对,心里也慌了,忙跟庞大海道:“备车!朕要出宫!”
庞大海闻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