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掉的玉佩,当下讶然轻呼了一声,然后就看见谢夫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又要说她,连忙把玉佩丢给一旁的绣娘道:“啊不碰了不碰了!你们看谁回来找顺便还给人家好了!”
谢夫人看着她跑远的娇小身影,又无奈又头疼。也不为别的,就因为闺女福气太好了!
按理说,有福气是好事,可谢夫人觉得,人的福气是有定量的,天生带在身上,可也不能随意挥霍。
阮心唯自打出生起,就是个小福星,不只旺自己,还旺别人。出门捡钱的事儿就不必说了,通常求的签都一求一个准,一张嘴就跟开过光一样,说什么灵什么。
一家人开始还觉得高兴,后来经谢夫人这么一提,觉得确实不该太挥霍了。于是经常嘱咐阮心唯,出门碰到的“好运气”能不沾手就不沾手,免得把福气散得太快。
“唉……”谢夫人叹了口气,觉得闺女太有福气也是件烦恼的事情。
暮春时节的气候正是宜人,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
阮心唯从玉秀坊出来,在街头的牌坊那里捎上了已经蒙了几个圈的绿衣,在路边的小摊贩上边逛边玩,看见前头的空地上正围着一群人看热闹,跟着挤了过去才知是套圈的。
只见地上罗列了好些挂饰摆件,虽然不名贵,倒也精致。
阮心唯见一个青年扔完手里最后一个圈,堪堪搭在一个砚台边上,不由跟着可惜:“差一点就套住了。”
绿衣提议道:“不如小姐也试试?”他们家小姐的运气一向好,没准出手就灵呢。
阮心唯也看得手痒,谢夫人又不在跟前,机会难得,便向摊主要了十个竹圈来,瞅准地面上一只小巧的雕花铜镜,试了试准头放手丢了过去。
竹圈在铜镜周边绕了几圈,啪嗒一下落下,将铜镜扣得严严实实。
“中了中了!小姐中了!”绿衣看着比阮心唯都高兴,蹦了两蹦,连忙朝摊主招手,“是我们的!”
摊主拿起铜镜在襟子上擦了擦,双手捧过来,笑着竖了个大拇指,“姑娘好手气,这还是我今日开张头一个套中的呢!”
阮心唯拿了个开门红,便有些上瘾,接连将手里的竹圈甩了出去,基本都是一套就中。
摊主从一开始的笑脸,几乎变成了哭脸,给阮心唯拿圈的时候,透着一股不情愿。
阮心唯看了看地摊上已经缺了一大半的空,也不好把人家套穷了,于是敛下眼神,将手里最后一个圈随手丢了出去。
竹圈在周边的围栏上磕了一下,从外面弹了出去。阮心唯正待转身离去,却看见竹圈套在了一位年轻男子的折扇上。
男子亦是一愣,视线落向阮心唯,纤长的眉微微抬了下,将自己的折扇递向了阮心唯。
阮心唯颤了下眼睫,连忙摆手。
男子跟摊主又买了十个圈,让他顺便递给了阮心唯,温言道:“我看姑娘手气不错,若不是因为我也是十拿九稳了,这次就当我请姑娘的。”
阮心唯拿着竹圈,顶着摊主欲哭无泪的脸,讪讪一笑,随手丢了几下,就这也套了四五件东西。
摊主见她终于收了手,抹了把额头一阵大喘气。
阮心唯看着绿衣手里一堆收获,也是一阵乐,眼见旁边那位看热闹的男子就要离去,忙从里面挑了一只狮子石印跑上前去。
男子驻足,他身后跟的两个人也下意识往前跨了一步,无形之中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男子略微侧头,面上隐有一丝威慑,两人才垂首退下。
阮心唯心中略微有丝怪异,却也没多想,将石印递给他,道:“这石印就当我谢过公子方才解囊吧。”
男子闻言,笑着接过了东西。
阮心唯瞥了下他熠熠的眼神,忙调转步子带着绿衣跑走了。
阮心唯的小舅谢臻,在京城的朱雀街边开着一间古玩店,一进门就能看见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宝贝,真的是应了店铺牌匾上“珠光宝气”四个字。
不过再多的宝贝也抵不上阮心唯这个阮谢两家的掌上明珠,她一来店铺里的伙计们都笑脸盈盈地问好,好似得阮心唯一句话就能走运一整年一样。
“老板正在后头忙着,我去知会一声!”
阮心唯忙叫住要往后院跑的小伙计,道:“不用不用,我就随便来逛逛,小舅有事就不必打扰他了。”
伙计听罢,转而道:“外面人多眼杂,小姐不妨到楼上坐坐,刚巧最近新来了批货,老板早就交代给小姐留着一两件新鲜玩意儿!”
“小舅又弄回来什么好东西了?”说到新鲜东西,阮心唯的眼睛都亮了。
谢臻最是清楚阮心唯的喜好,但凡有什么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