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是罪有应得,可柔昭仪心底还是有着不平。
若不是皇后,她就算再不得宠,也依旧是皇上跟前能说得上话的人,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柔昭仪越想越恨,心里就像火烧一样,灼得她阵阵绞痛。
“去,去清辉殿,就说我想见皇上一面!”
宫女犹疑不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恐怕皇上根本不会见昭仪。
柔昭仪大抵也知道,转了转眼神道:“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皇上,是关于皇后娘娘的。”
宫女不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只得依言去通报了一声。
叶弛正坐在御书房里批折子,闻言本是不耐,可听到跟阮心唯有关,不免就挂心,于是挥挥手道:“带她来,朕就看看她还有何话要说!”
阮心唯从隔间出来,觉得怪闷的,便想出去走走。
叶弛觉得一会柔昭仪要来,未免意外,她去别处走走也好。于是叮嘱绿衣他们好生照应着,自己一会过去陪她。
阮心唯从御书房出来,刚好看见被侍卫带过来的柔昭仪。几日不见,对方憔悴得不成人形,阮心唯差点没认出来。
柔昭仪看见阮心唯,死寂的眼神就亮了起来,像是燃烧起的一簇妒火。
两个侍卫一时不察,就让她从旁边冲了出去。
阮心唯看见柔昭仪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也吓得呆住了。身旁的人更是惊慌叫出声,接二连三护到她身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旋即从后面闪上来,挡住了不管不顾往前冲的柔昭仪,正是不知为何跟出来的叶弛,左手的臂弯间还拿着阮心唯的一件披风。
阮心唯听到叶弛一声闷哼,连忙推开绿衣他们,转到叶弛前面,见他的掌心被簪子的尾端划破了一道口,汩汩的血正往外冒着,声音都开始发颤:“快些拿止血的药来!”
“无碍,只是划破些皮肉。”叶弛抚着她的头,连声安抚,转头朝向压制住柔昭仪的两个侍卫,语音没有起伏,“带下去。”
柔昭仪攥着手里带血的簪子,已经疯得没有任何顾忌了,破口大骂:“阮心唯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进宫!皇上是我的!是我的!”
阮心唯满眼都是叶弛血流不停的手掌,哪里顾得上柔昭仪骂什么。叶弛却仍旧能分得出神来,对柔昭仪的谩骂十分不喜,眉毛一蹙就要算账,被阮心唯一把拉了过来。
“这么多人在这里,你急吼吼地冲上来干什么!”阮心唯的语气有些高,吼得急了肚子也由不得跟着抽了一下。
叶弛见状,忙道:“没事没事!我没事,软软咱不着急啊,缓一缓!”
阮心唯现在也是一阵后怕,心慌得都不由自己。想不到柔昭仪决绝到这种地步,竟想置她于死地。
御书房这里也是乱了一阵,庞大海兜着一身冷汗,不敢想象要是柔昭仪再往前一些,今日得出多大的事儿。
叶弛原本打算稍后再处理柔昭仪,只是对方似乎也是最后拼这一把,自知无力回天,被关押起来之后就自尽了。等侍卫奉命来提审之时,柔昭仪已经断气多时了。
淫/乱后宫,刺杀皇后的罪名,哪个都不是轻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头。
叶弛知道后,只得让宫人闭紧嘴巴,对外只说是柔昭仪暴毙。
不过,柔昭仪死了,这事未必就能画下句点。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居然有人敢在后宫与妃子淫/乱,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事不查都好说,要查起来也不费工夫,很快两个乐师就被捉拿了起来,不消逼供就吓得全招了,自是没能逃过砍头的结果。
阮心唯有些诧异:“宫中的乐师不用净身么?”她以为除了侍卫,这宫里应该不会有其他的真男人才对。
“乐师和宫女一样,都是五年一换,所以并未净身。只是他们一般都呆在乐坊之中,若非重大的宴会场所传召,并不会随意走动。”
阮心唯听了,略有解惑。这种事情,若不是后妃动了自己的人脉,怎么也没有通路的。
“这顶绿帽子兜兜转转还真给你戴上了,你不气?”阮心唯偷偷瞧着叶弛的神色,觉得他好像并不是暴跳如雷。
叶弛觉得大概是因为对人不在意,所以对方做出什么事来,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放不下吧。不过比起这来,显然还是柔昭仪最后的举动让他更加愤恨。
他不敢想,若那簪子真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