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们抱不平。再者皇上有隐疾没隐疾,现在也是病得起不来了,说这些也是没用。
方宝林思来想去,又是憋了一肚子的郁闷。
小杨太后到底还顾及贤妃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三五不时也提醒她少去清晖殿,凡事以孩子为重,对阮心唯倒没有多管,大概巴不得她多去几次,染了跟叶弛一样的病才好。
再说步秋寒每日呆在清晖殿,除了例行来诊脉的太医,也见不上别的人,好在殿中有秘密通道可以探头呼口气,不然真要憋死在帐子里。
步秋寒放心不下贤妃,每日定要偷偷跑去照看一番,阮心唯便来清晖殿装作侍疾等步秋寒回来。
这日夜里下起了大雨,宫人们也少有走动的,所以显得比平时还安静。
阮心唯等到三更天没见步秋寒回来,知道他必然怕贤妃被雷声惊了,不到天明是不回来了,于是一翻身霸占了那张龙床。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阮心唯隐隐听到雨下得更大了,一个闷雷打下来,直接将她从睡梦中惊了起来。她翻身坐起,擦了擦被子捂出来的薄汗,才隐约听到庞大海拍着门板。
“娘娘!娘娘!”
阮心唯急忙下了地,一开门看到庞大海面带焦急,亦是一愣:“何事这么慌张?”
“暗卫呈报过来消息,太后往这边来了!”
阮心唯抬头看了看天色,约莫也才是早晨,不禁疑惑:“这个时候又下这样大的雨,太后来干什么?”
庞大海也不知晓,面带焦急地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步公子还未回来?”
阮心唯摇了下头,旋即道:“太后前来怕不单纯,你们能多拦一会是一会。”
阮心唯也开始着急,听到外面隐约响起人声,关好门躺回了龙床上,把头和脚都盖了进去,只在床上拱起来一道人身。
叶弛离宫之后,太后一直都是派人关怀几句,从未亲自来看过,难道是兵符已经找到了有了底气?
阮心唯兀自想着,听到外面太后说话的声音也尖利了几分,继而房门便打开了,心口一缩,将被子捂得更紧了。
殿内久不通风,又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太后甫一进门便抬起袖子捂了下口鼻,只是远远站着也未近前,问庞大海道:“太医可有说皇上的病如何了?”
庞大海低着头道:“太医只说让皇上静养,至于病情……也未见起色。”
太后的视线从旁划了一圈,又问道:“哀家听闻昨日是宝妃来侍疾,是已经回去了?”
“回太后的话,宝妃娘娘刚回宫。”庞大海一抬眼看见门外站的绿衣,心头一跳赶紧打补丁,“娘娘特意留了自己宫里的人,让随时将皇上的病况带去毓秀宫。”
“她倒有心。”太后浅浅哼了一声,往旁边坐的时候,随行的太监顺势在椅子上放了个带来的软垫。
庞大海垂着眼瞥见床上拱起的被子,背后的汗都快浸湿外面的袍子了,提着一颗心就怕太后发现什么,就在紧绷的弦都快断掉的时候,听到太后说:“皇上这病来得突然,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有时候治病救人的法子不拘于用药,哀家特意让人寻了个针灸的好手,想必会有奇效。”
庞大海一听,额头的冷汗更是刷刷直流,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这……太医正在给皇上用药,也没诊断出具体是什么引起了,若是中途针灸怕会引起什么冲突,依奴才看,还是找几个大人来会诊一番,从长计议。”
以张太医为首的都是叶弛的人,所以庞大海自然放心,现在太后随意说找来个来路不清的大夫来,还要施针。床上躺的虽不是叶弛,可也是叶弛至关重要的人,万一有个好歹,露馅是小,人命是大啊!
庞大海急得不知怎么办好,床上的阮心唯也是又热又惊地出了一身的汗。
正当太后不顾庞大海劝阻,让随行的大夫去掀纱帐的时候,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宫女,正是贤妃宫里的。
庞大海一见,赶紧就先一步迎了出去,故意提高声音道:“太后还在这里,你这奴才怎么莽莽撞撞的!”
宫女不敢耽搁,略微福了下身,急道:“奴婢并非有意擅闯,只因娘娘那边有些情况,娘娘害怕一直想见太后,所以奴婢才冒雨前来。”
贤妃和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是太后心中第二要紧的事,所以太后听到宫女的话,果不其然就站起了身,朝那大夫略一挥手,提步走了出来,问道:“贤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