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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语道破心事,崔笑的脸憋得通红。
阮心唯也没继续往亭子里去,甩给她一个款款背影,“没人跟你抢,你自个儿留着吧。”
崔笑觉得脸上下不来,血气上头,竟迈开两步上前推了阮心唯一把。
阮心唯的腿弯磕到栏杆上,眼看就要背仰掉到湖里去,看到不远处的方乔远,连忙急得喊:“方乔远!”
方乔远闻声一看也变了脸色,连忙几个跨步跑过来,将阮心唯一把揪了回来,倒是把一旁的崔笑直接撞进了湖里。
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勾起了更大的动静。
方才想泛舟寻清静的武安王,好巧不巧就在桥底下,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慌了神的崔笑拽着小舟的边沿,一骨碌就从上面滚到了水里,两个人一下搅和成一团。
临近夏日,姑娘们穿的衣衫都是又浅又薄,崔笑身上的粉衫子被水一浸,就跟没穿一样。
方乔远噫了一声,连忙抓着阮心唯的披帛挡了下眼,朝远处的侍卫招手,“快过来救人啊!”
这厢一顿折腾,周围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回过神来的武安王被崔笑蹬了两脚,心中火起,一把抓着人丢到了岸上,抹着脸上的水一脸菜色。
崔笑呛了几口水,这会还没回缓过来,还是阮心唯看不过眼,把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了过去。
“你管她死活,丢个人看她以后还嚣张不嚣张!”对于阮心唯的作为,方乔远十分地不赞同。
“那也犯不上,若回头被刺激得想不开,还不都要算在我头上。”
阮心唯知道崔笑看不惯的也不只是她,贪慕虚荣的性子根深蒂固,见谁都要嫉妒,无论软的硬的对崔笑来说只会更加滋长她心里不忿的情绪。
这边的动静惊到了殿里面,白氏出来瞧见已经昏死过去的崔笑,当即就嚎啕大哭。
太后急忙叫把人抬到房里去请了太医来,好在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不过好端端的落了水,又惊动了众人,太后少不得要过问几句。
崔笑清醒后,也记得自己当初落水是什么样,哭了一顿便要死要活。
太后抚了抚额头,了解了事情经过,便出言当了个和事佬:“既是武安王救人,那哀家就做个主,把崔家姑娘许给你做侧妃,也全了姑娘家的名声。”
武安王怎么没明白,自己好端端打个盹,就忽然多了一个侧妃。不过他也不敢违逆太后的懿旨,只得硬着头皮悉听尊便,
方乔远咂咂嘴道:“还真是‘天降横祸’,幸好我没跟他一道去。”
阮心唯笑言:“如果是你,崔笑想必会急着跑也不一定,人家可是心有所属的。”
“那最好,本公子的桃花已经开满树了,可不想再多一个。”
阮心唯打量了他一眼,一脸无言。
谢夫人也是心有余悸,道:“这崔家姑娘是一点都不省心!”
“这次她如愿以偿嫁到武安王府,也算成功飞上枝头了,想必以后不会再有闲心找我麻烦。”说起来,阮心唯还真想谢谢太后和武安王。
“那样的话最好。”
虽然是个意外,不过得以促成一件好事,太后倒也没有因此动怒,稍晚些还领众人看了戏,等到寿宴临近尾声,天空都缀上了星子。
阮心唯觉得屁股都坐麻了,起身走动的时候两条腿都快没知觉了。
小太监要带他们坐轿到宫门的时候,谢夫人也连连摆手,“先走几步吧。”
阮心唯看见太后走的时候也是坐着软轿,心道宫里的贵人们走两步路都要坐轿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走路了。
“太后寿诞,皇上好像一直没来?”阮心唯想起来问道。
阮太师从寿宴开始时就说跟皇上在议事,到最后也没见来。谢夫人心想,这皇上大概也是打心底里不待见太后,所以才故意找了这么个事情来搪塞,毕竟当年皇上的生母可是差点被逼得成了下堂妻。
母女俩彼此心知肚明,也没有再多说。
谢臻知道他们入宫赴宴,一直在店里等着时间去接他们,后来有事耽搁了一下,匆匆来到宫门口时,才看到三三俩俩的人从宫里出来。
谢臻四处瞭望了一下,看见前面车边站着一个云水蓝襦裙的背影,迈着步子叫了声:“软软。”
那背影一回身,却是一张下巴尖尖的美艳面孔,微微上挑的眉眼中迸现一丝娇羞与惊喜,“谢公子……”
谢臻看到薛芳苒的面孔时,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便及时止住了步子,抬手作揖,敛下眼睫,“失礼了。”说罢走到了一侧,继续朝里面瞭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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