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景大人希望你明日离京,今晚在府中设宴款待你,为你践行。”
许元伦遗憾说道:“皇兄派人前来接我,让我务必今日回京。”
舒知茵忽然隐隐不安,问道:“他会为难你?”
“不会,他是我胞兄,自幼待我就好。”许元伦确定的道:“皇兄可能是有要事与我商量。”
舒知茵若有所思了片刻,道:“我送你出城。”
二人骑马并排前行,身后跟着许元伦的大批暗卫。在城门下,许元伦抿嘴一笑,发自肺腑的道:“知茵,许二哥祝愿你和景兄百年好合,岁岁平安。”
舒知茵笑盈盈的道:“会的。”
许元伦欲再提金谷公主说她中毒一事,想必她已有安排,便没提及,千言万语化作成一声:“珍贵,改日再见!”
望着他策马而去,舒知茵目送良久,祝愿他早日遇到能与他百年好合之人。
回到城中,舒知茵的眸色清亮,径直前往金谷公主府,要将中毒之事问个清楚明白。
金谷公主府外,舒知茵骑在马背上,如锦上前叩开府门:“金谷公主殿下可在府中?”
门里下人道:“公主殿下在府中。”
舒知茵正色道:“请她出府一叙。”
见是福国公主,门里下人没有怠慢,速去传答。
没有让舒知茵等太久,金谷公主便出来了,她面带着温婉的笑容,道:“茵儿初次来我府上,不进府坐一坐?”
舒知茵不予理会,身姿轻盈的翻身下马,朝府门侧的胡同里走去,在僻静的地方驻步,招手道:“这边请。”
金谷公主暗恼于她的无视轻慢,愤愤然的一瞪,忽想到她前来肯定是为了解中毒一事,便觉兴奋了些,施施然的朝她走去。
那场排场浩大的大婚惹怒了金谷公主,一个皇妃生的公主凭什么享用如此高的规格,父皇竟然还为了庆祝大婚而大赦天下。听着百姓们惊赞于福国公主的亲迎之礼,令她久久难以平复内心的不满。她故意在观膜新人拜堂时叹息,对许元伦透露出舒知茵中毒。她知道许元伦跟舒知茵的关系甚好,料想他一定会告知,果然,舒知茵来了。
只有她们二人,舒知茵不跟她闲聊,直截了当的道:“听说我中毒了,中了寿命仅存三年的无解之毒?”
“这是我的失口之言。”金谷公主做出一副同情的神色,道:“但它是实话。”
舒知茵不以为意的道:“我不相信。”
“不相信?”金谷公主一改温婉形象,讥笑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问个究竟?”
“我不打算问出究竟。”舒知茵冷声道:“我是来警告你,无论是你何居心,你都不会得逞,你实在不必煞费苦心的与我作对。”
“是你处处抢我的风头在先!”金谷公主忍无可忍的道:“你的及笄大礼胜过我,大婚之礼如此盛大,置我嫡公主的身份于何地?!”尤其是还抢去了舒国最有名望的青年才俊景茂庭!这让她还怎么嫁人,无论她嫁给舒国的任何人都比不过景茂庭,此生将永远被压着。
舒知茵冷暼了她一眼,知道她的狭隘和冥顽不灵,正色说道:“如果你喜欢让自己不愉快,尽管自讨没趣。”
金谷公主哼道:“你少假装大方从容。”
舒知茵不再理会,不与她多言,转身就走。
金谷公主咬牙道:“你会毒发身亡,极其痛苦而死!”
舒知茵的步伐加快了些。
金谷公主见她真的无所谓,急道:“给你下毒的人是你的夫君景茂庭!”
闻言,舒知茵脚下一顿,回首笑道:“你的挑拨离间失败了。”
金谷公主信誓旦旦的道:“我能证明给你看,让你亲眼看到景茂庭亲口承认!景茂庭并不爱你,他娶你是另有原因,他在你不知不觉中给你下了毒,只有活三年,等着看你毒发身亡。”
“是吗?”舒知茵诧异她的肯定,她好像从来没有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过话,仿佛她知道非常多的真相,带着孤掷一注的执意。
金谷公主近乎残忍的笑道:“你敢不敢看看你嫁的夫君对你有多‘好’?”
既然她那么肯定,并发出了挑战,舒知茵问道:“在哪看?”
金谷公主胜券在握的道:“在哪都行,你说在哪就在哪,不如就在你的景府,怎么样?”
“可以。”舒知茵轻描淡写的道:“我今晚在府中设宴邀请你参加。”
“一并邀请太子殿下。”金谷公主不顾一切的决定,非要看到她痛苦震骇的样子不可,要让她和景茂庭决裂,让天下人看她的笑话!
“可以。”舒知茵拭目以待。
第60章忠告
傍晚,漫天霞光中,景茂庭乘马车从大理寺回到景府,不同于大婚之前终日在大理寺忙至深夜,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他要多陪伴娇妻。
刚踏入府,景茂庭便问道:“夫人可在府中?”
“在。”侍女道:“夫人在海棠树下。”
舒知茵闲适的躺在海棠树荫下的碧玉榻上,听着旁边的水流潺潺,闭着眼睛小寐。阵阵秋风吹过,海棠树叶随风飘落,满枝垂挂着鲜红的海棠果。
伴随着熟悉的沉稳脚步声,舒知茵只觉腰间被大手不轻不重的一握,低低的语声响起:“茵茵。”
舒知茵的身心不自觉一颤,美眸微睁,那张带着笑意的英俊面容映入眼帘。
景茂庭已遣退了侍从们,他缓缓地坐在榻边,握着她纤腰的力道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