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可人的妻子,乖巧美丽。
“茵茵。”他温柔轻唤,“睡醒了?”
舒知茵冲着他笑笑,落落大方,昨晚的任何事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景茂庭将一把椅子放在阳光下,示意她坐着,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薄荷叶茶,又端来一盆清水,沾湿毛巾为她擦拭面颊。
舒知茵闲适的享受着他的照顾,喝着薄荷叶茶,由着他用木梳为她梳发,他的力道很轻柔,梳得很有讲究,颇为舒服。
把她的长发简单的束起后,景茂庭搬来木桌,把准备好的早膳摆在她面前。
烤羊肉,十花十豆粥,一坛桑葚酒。
见状,舒知茵不禁笑道:“是如锦告诉齐汀的?”
“对。”景茂庭特意让齐汀去打听她喜欢吃什么。
舒知茵拿起勺子,尝了尝十花十豆粥,它需要煮一个时辰才能软糯入味,火候很重要。尝后,她惊喜的道:“味道还不错。”
景茂庭用竹筷夹起烤羊肉送到她唇边喂她,又为她倒了一杯桑葚酒。
“你真的最会照顾我,如果我们落户山水间,日子过得应该很舒心。”舒知茵饮着桑葚酒,漫不经心的瞧着他。
景茂庭不语,专心的喂她吃烤羊肉。
舒知茵眺望着远山景色,道:“你说过你不想落户山水清闲度日。”
“对。”景茂庭沉默了半晌,道:“用膳后我们回京。”
“不是明日回京?”
“清晨侍从前来通报,太子有急事召见我。”
舒知茵淡然笑道:“你拖到今日晚上见他,却不能拖到明日?”
“不能拖到明日。”景茂庭看尽她并不掩饰的落寞,轻握住她的手,欲说还休。
舒知茵的眸色一沉,积累多时的喜悦都不及这一瞬间的冲击,语声薄凉的道:“我很不高兴。”
“茵茵,”景茂庭深深的看着她,眼神幽深,艰涩的道:“对不起,我……我……我改日再带你来。”
舒知茵漠然的道:“请记住,你永远都别再对我说‘对不起’,但凡是你觉得内疚愧疚之事,亦是我不会谅解之事。”
景茂庭低首,胸中闷痛,无法言语。
舒知茵正色说道:“我是很不高兴,但我无所谓。”
景茂庭猛得看向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yù_wàng和企图,这无可厚非。”舒知茵眸色清醒道:“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十分不易,需要极大的忍耐和付出,要深谋远虑,你谨慎行事是应该的。”
景茂庭不语,嘴唇紧抿。
“有一些话,我对齐媛说过,再对你说一遍:别人刁难我伤我害要挟我,我可理会亦可不理会,可介意亦可不介意,唯独对你,我介意理会不容忍。”
景茂庭的心咯噔一下。
“我知道你今后还会因处境艰难而有无奈之举,切记我此时之言。”舒知茵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我依然想提醒你,请保持你的冷静薄情,别任性妄为。”
景茂庭紧握着她的手,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缓声道:“我早已将你放在我心里重中之重,只要你相信我,只要你相信我。”
舒知茵慢慢的抽出手,轻抚上他的脸庞,这副常年冷傲的神情,此时竟是害怕,他的眼睛里满是痛楚的深情,她柔声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你不相信我。”
“那你活该害怕,你应该知道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知道。”
“那就无需害怕,我稀罕你时,我自会稀罕你。不稀罕你时,自会不稀罕你。”
景茂庭脸色顿时很难看,眼睛里的痛楚变成了受伤。
舒知茵无辜的眨眨眼,笑道:“其实我的心很软,对我好点,再好点。”
景茂庭连忙把她揽进怀里,用力的拥抱着,笃定的道:“我会对你好。”
舒知茵只是任他抱着,神色疏离而空灵。
良久,舒知茵道:“我们早点回京吧。”
景茂庭温言道:“我可以拖到明日。”
“不用,来日方长。”舒知茵笑道:“你在利用太子的信赖去往你要的权倾朝野,放心,我很清楚,我懂事着呢。”
景茂庭真挚声道:“谢谢。”
“不用谢,我是为了我自己。”舒知茵郑重的道:“希望你能尽快的正大光明的保护我。”
景茂庭重重点头,内心因此翻涌起无数力量。他轻轻的松开臂弯,偏头瞧着她红润的唇瓣,目不转睛的盯着,呼吸粗沉,眸色变软,温柔声问:“可以?”
“什么?”
“吻你。”
舒知茵想了想,道:“明晚我去景府找你。”
“好。”景茂庭露出喜色。
用完早膳后,他们收拾妥当,便下山回京。
景茂庭提出要背她下山,舒知茵将手塞在了他的手里,与他十指相扣,道:“路是很难走,但我能自己走,只要你牵牢我的手。”
将来的每一步,她都希望他牢牢的牵住她。
回到京城,刚踏入公主府,舒知茵命道:“尽快制一块‘景府’匾额,将‘福国公主’的匾额换下。”
“是。”
“把寝宫拆了,换成香杉木材质重建,尤其是床榻,要用最优质的香杉木。”
“是。”
“把府中西苑的湖填平,为景大人建一座全京城最,收罗全天下最全的各类古籍的书架也全用香杉木。”
“是。”
“通知京城各大染坊,景大人喜欢穿戴的月白色布料,先送到我公主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