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侧妃的问题,每次听到‘吴侧妃’时,她下意识的害怕惊恐。”
舒泽帝沉声道:“她所目睹的实则是吴侧妃用极残忍的手段虐杀?”
“对。”景茂庭笃定的道:“通过她对太子和吴侧妃的不同反应,臣断定其中必有隐情,便再次检查yòu_nǚ们的尸体,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臣发现未腐败的那具尸体上,鞭痕、灼伤和刀划伤口都是自左向右,力道左重右轻。”
“嗯?”
“可见施虐之人是惯用左手。”景茂庭道:“臣又复查了几具渐渐腐败的尸体,发现尸体有不同程度的伤,多似一致的惯用左手。”
舒泽帝瞠目,的确是很重要的线索,刑部那帮官员却忽略了,唯有明察秋毫一丝不苟的景茂庭才如此缜密!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道:“臣查证,众所周知,太子惯用右手,而吴侧纪惯用左手。”
舒泽帝由衷的欣赏信服他的能力。
景茂庭道:“臣再次审讯那名yòu_nǚ,她终于承认吴侧妃是凶手,因她目睹了吴侧妃疯狂的对yòu_nǚ施虐杀害,迫于吴侧妃的威胁,被迫承欢于太子。”
“吴侧妃生性这般歹毒?”
“臣询问了与吴侧妃关系亲近的胞妹,得知吴侧妃因小产过,心情郁结,常无缘无故的歇斯底里。臣又询问了吴侧妃生前的侍女们,侍女称吴侧妃喜怒无常,轻则打,重则罚,她们极害怕吴侧妃。联想到在妙春山上,灵子对吴侧妃的控诉,称吴侧妃心狠手辣,因恐惧受罚而杀之。”景茂庭慎重的下结论道:“应是小产致吴侧妃心性大变,变得易怒暴躁凶狠。”
舒泽帝若有所思。
景茂庭道:“那名yòu_nǚ供述,是灵子将她迷晕,偷运至太子府,藏在地窖中。吴侧妃恐吓她要尽心服侍太子,因她才不过十一岁,惊恐的抗拒。吴侧妃便在地窖中将一位遍体鳞伤的yòu_nǚ拷住,残忍的虐待致死,她亲眼目睹恐惧不已。吴侧妃扬言,如果敢不听话,敢不配合取悦太子,就只有痛不欲生的死路一条。”
舒泽帝问道:“她是怎么供述的太子?”
景茂庭面不改色的道:“她供述太子如猛虎,在床榻上强毁她的清白。”
舒泽帝脸色一沉。
“她说她服侍了太子一夜,太子没有使用器具,只觉得太子太过亢奋,亢奋得精神恍惚。”景茂庭神情坦然,这个结论与在妙春山上一致,太子只是因被吴侧妃鼓惑,服了春药,一发不可收,并没有使用器具的嗜好,亦没有暴行虐杀。
舒泽帝沉声道:“天下人都在传是太子残暴奸淫虐杀多名yòu_nǚ,用非人手段。”
“此乃是那名yòu_nǚ的诬告。”景茂庭正色的道:“臣已将详细案情整理成完整的案卷,可随时交由刑部复审。”
舒泽帝问道:“此案的结论是?”
景茂庭道:“人证和物证充分证明,吴侧妃偷劫yòu_nǚ供太子奸淫,嫉妒暴躁的虐杀多名yòu_nǚ。吴侧妃偷劫yòu_nǚ和虐杀yòu_nǚ属实,太子奸淫yòu_nǚ属实,灵子奉吴侧妃之命偷劫yòu_nǚ和处置yòu_nǚ尸体属实。”
舒泽帝立刻道:“不可!”
“此案已有的证据确凿,”景茂庭起身,拱手道:“请皇上明示?”
舒泽帝低声道:“朕命你周全太子的名声。”
将罪名全推给吴侧妃?!果然,皇上要维护皇室的尊严,景茂庭早已料到。他大义凛然的伫立,不同意,不妥协,道:“臣恕难从命。”
舒泽帝顿时面露威色,就知刚正不阿的他不肯从命!
景茂庭临危不惧的道:“妙春山上,因矛盾集中于吴侧妃和灵子,臣在结案时,可周全太子的名声,不提及太子。而此案发生在太子府内,太子纵容吴侧妃偷劫yòu_nǚ,虽没有直接虐杀,但却是造成yòu_nǚ们惨死的元凶。况且,他奸淫yòu_nǚ为实,触犯律法。”
舒泽帝神色不明的道:“周全太子的名声,朕赐婚福国公主嫁给你。”
景茂庭的眼睛一亮,刹那间明亮耀目,慢慢的摇了摇首。
“福国公主不再是你的执念,不再是你不可或缺?”
“她是,她一直是!”
“你不再想娶福国公主为妻?”
“臣非她不娶。”
舒泽帝沉声道:“朕将她赐婚给你,你却拒绝?”
景茂庭不语,他即要娶福国公主,亦不周全太子的名声,态度很坚决。
“太子的名声受损,太子妃同损,齐家难免也授人话柄。”
“太子妃本就应该与太子荣辱与共,齐家与太子妃荣辱与共。”
“你不顾及齐家的教养之恩?”
“百姓们有权知道真相,太子理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臣始终谨记齐老的教导。”
舒泽帝隐隐轻叹,看了看站姿稳如磐石的景茂庭,肃目的坦言道:“朕恨不得当众处死太子!”
景茂庭一惊。
“他没担当,懦弱无能!”舒泽帝面露失望,失望渐盛,厌烦感从他深沉的眼眸中浮起,不能轻易透露与人知的事也只能跟景茂庭说说,“太子府yòu_nǚ案是舒国有史以来最大的皇室丑闻,百姓们前所未有的猜忌皇室,一片乌烟瘴气。太子做了什么?沉默,等待。沉默应对百姓的申张和聚众妄议,只畏缩着等待真相大白,或真相永远不大白。”
景茂庭不语。
“如此刻不容缓之事,他没有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