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说说,什么极品?”
“m大历史系的教授,个儿挺高,长得人模狗样的。哦,窃以为不如眼前这位活色生香的。”
田藤淡定地弹弹衣袖,显出过硬的心理素质。
任青咽了口唾沫,暗叹自己大限将至。
“我表姑介绍的,是她婆家哥哥的孙子,当年的省文科状元。我心说老娘这辈子就差没见过活状元了,得见见,就约在天颜广场的一家咖啡厅里。我表姑带着他,我妈带着我,弄得挺隆重的。那年轻教授我估摸着是不愿意来,见面拉长个脸,只跟我妈打了个招呼,理都不理我。咱也不能显得太掉价,就也随他端着。那两个中老年妇女一点媒婆的职业素养都没有,晾着我们,自个儿热火朝天地聊正在热播的古装剧,非要问我剧情是演绎还是正史,你这不为难我么?我就直说,那段历史我不太清楚,我就知道康熙在位没几年,因为病死个妃子,伤心之下就出家当和尚去了,临走前把皇位传给乾隆,乾隆接老父衣钵,戮力发展工业农业服务业,创造了中国历史上第二个盛世——康乾盛世。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蓝莹莹也是文科生,历史地理却一塌糊涂。任青初次见她,她正跟室友激烈争辩,非说明朝是朱元璋灭了闯王李自成以后建立起来的。两个人渐渐熟识以后,有一回她跟任青说国庆打算去四川旅游,四川昆明四季如春。再一回,她热情地说,任青毕业要是打算去广东发展,她可以跟表弟打个招呼收留一下,她表弟在广东烟台开了一家小公司,员工四五十个,生意不错…..
田藤嘴角轻抽,缓缓搁下杂志。任青两眼晶亮望着蓝莹莹,鼓励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破功了,一口咖啡差点没喷我脸上。我踅摸着估计闹笑话了。乾隆康熙谁传位给谁谁知道呢。我历史学的不好,就不吭声在一边陪笑,结果他丫笑得没完没了!那架势你是没看见,眼瞅着就要撒手人寰。呸!显得他多博学多才。”
任青哈哈大笑,半响,纠正道:“是顺治直接传位给乾隆的,乾隆跟康熙之间还有一个雍正。”
田藤看向任青,震撼地发现她并不是开玩笑。
蓝莹莹不解,“不对吧,康乾盛世,不是应该康熙在前乾隆在后么?”
“反正乾隆跟康熙之间有一个雍正。”
当夜,田藤拿着打印出来的历史常识硬逼任青从头看到尾。任青起先死活不想看,她对自己的历史知识是很有信心的,看这种常识实在埋汰自己。田藤软磨硬泡都不奏效,黑着脸把那张a4纸团一团扔进废纸篓里,讥讽道:你那点儿历史知识原封不动也好,当是给我妈攒一乐儿,我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我妈的历史知识被近年来愈演愈烈的古装剧普及的相当到位。
任青听出蹊跷,却拉不下脸当场去废纸篓里翻出来看,半夜上厕所时悄悄顺出纸团臊眉搭眼儿地坐在马桶上打开,立时被打击的头昏眼花。
腊月二十七,任青裹得跟个熊一样跟着田藤直奔电影院看冯小刚导演的“非诚勿扰”。电影散场,田藤郑重其事地说:结婚这种事非诚勿扰。任青点头表示赞同。田藤问:那你有诚意么?任青再点点头。田藤俯身轻轻啃咬她的嘴角,低调地替她戴上钻戒。
任青下车的时候看到田藤欲言又止,她于是也跟着欲言又止……
“今晚,方便我借宿么?”
“十分方便。”
窗外有风呼呼刮过,任青把棉被压在身下,紧紧靠着田藤。她的床一米二,是单人的,棉被也是单人的,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只能拥抱取暖。
田藤靠在床头,长指缠着任青黑亮的头发乐此不彼地打圈。
“你愿不愿意搬去跟我一起住?”
任青困顿地眯着眼。
“同居啊?”
“是。”
“我得想想,我这里东西很多,搬家很麻烦……”
田藤拉起她的手,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任青呆呆地,“钻戒。”
“钻戒代表什么?”
“结婚。”
“也代表我跟你从此是互相依存不离不弃的关系。非常瓷实的关系。婚前协议什么的,你提都不要提。”
任青径自惊呼道:“那怎么行?婚前协议一定要有!”
“睡觉!”田藤翻身关灯。
“生气啦?”任青赶紧示好。
田藤沉默地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她倒是利索,用一纸协议捍卫自己的自尊。白瞎了他的心意。
“婚前协议很流行的,我们签了字,一点也不影响以后的感情,我们还是互相依存不离不弃的关系。而且,据说,非常有利于婆媳关系的改善。”
田藤不为所动。
“财务部门的小王婚前也是签了协议的,你看看人家过得有问题么?她婆婆常常给她煲汤,婆媳处得跟母女一样。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只是希望尽量跟你妈妈搞好关系,你也不愿意当双面胶吧。”
田藤抽出胳膊,声音低而坚决:“如果要签协议,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任青在他背后嘀咕半天,终于识时务地求同存异,小声商量道:“要不,年后你搬过来?”
田藤拉不下脸立刻答应,只能继续沉默。
任青却误以为他不愿意,委曲求全地继续退让道:“要不,我搬?”
田藤闻言迅速翻身埋入她胸口,惊险地藏住几乎要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