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滚,铺了他一脸尘。

唐少炎在外头急了,“快出来!山洞好像要塌了!”

填土,墓碑,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幻象,加上尺寸合适的山洞……

简以萌有点恍惚。她无法不怀疑这古怪的一切都是针对她而来。况且,那个快递本来就是寄给她的,上头还有姐姐的字和签名,若不是唐少炎莫明其妙地闯进来,被吞的只会是她一个人。

若真是这样……

“快出来,洞要塌了!”唐少炎还在外头喊着,想伸手拉她,却又够不着,声音大得已近于吼。

“你快走!”侧着头,朝洞口吼了一句后,一屁股坐地上,她抱着腿,不打算动了,“这都是冲着我来的,你离远点就好。”

这什么跟什么……看过别人求生,还没见过有人找死的。唐少炎都懵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洞中剧烈得震荡,狭窄的洞口一片灰茫,砂石不断下落,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没。

她稍稍侧了侧头,几缕光亮透了进来,又很快被挡住了。活了18年了,从来没那么平静过,活下来的唯一信念、一直追寻的答案,好像就要眼前,触手可及。

她想知道,姐姐那年失踪到底遇上了什么,是不是跟她此刻经历的一样?

可,最后一刻,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了她,把她用力地往外拽。身子顺着力道滑出,洞口光亮一闪,她感觉有个人抵在了她上头,把她抱在怀里。

额头刚好抵在了他的胸膛上,能听到一层之隔剧烈跳动的心,那般的鲜活,那般的澄澈。

她还没来得及感叹……

再一声巨响,山洞彻底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你为什么要找死?!(愤怒)

萌萌:你为什要跟着我找死?(期待)

少爷:Σ(°△°)︴……我没啊,我以为躲得开的。

肥鱼:这种人注孤生(* ̄︿ ̄)

☆、画壁鬼魁

温热的呼吸吐在了脸上,简以萌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顶在了上头与她对视着。

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瞳孔,镶嵌在白玉般的眼白中,没有一丝杂质,眼光清澈如湖水清透见底,本该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的,偏偏不知是何处打来的莹绿色的光,笼罩在了上头,好好的美色,成了鬼色,顿时有点阴森可怕。

“我们这是死了吗?”

唐少炎撑在了地上,低头看着被自己护在地下的女人。两人挨得那么近,鼻尖轻触,她眨下眼,他也眨下眼。脸开始发烫,一下子又忘了说什么好。

“你起来再说。”

整个人像要完全陷在对方怀里似的。戏外从没跟人靠的那么近过。简以萌轻轻侧过了脸,没想到呼吸改喷到她敏感的耳珠子上,脸烧得更加厉害。

然而,唐少炎一个姿势维持得太久,手臂早就僵了。加上他性子急,说起就起,结果身子一往上撑,才发现手收不回来,整个人失了平衡,又往下栽,唇……一下子就磕在简以萌脸上。

第一反应是痛,唐大少爷这下不只脸颊了,嘴唇和牙齿都发疼。

第二反应……他看到简以萌瞪大了杏眼,愣了一下后,一把推开他,爬起来,捂着脸跑到一边去,距离至少拉了有5米远。

糟了Σ(°△°)︴,他从一个救美英雄,一下子就变成了偷香的狗熊,错,是只蜜糖都没尝到,就被叮了一嘴包的狗熊。

唐少炎捂着破了的嘴角,拼着痛得想抽的脸,正想解释,却发现简以萌竟然自己走了回来。

“这里好奇怪,我们好像进了洞里了。”她若无其事地说,眼睛看着洞顶。

洞里没有灯,微湿着泛起稀薄的雾。唯一的照明工具,竟然是岩壁上粘附着的发光的东西,扁平的淡黄绿色片状延绵而去,如一条蜿蜒的小龙腾云驾雾。

她抬手抹了点,指腹上一下子便粘了好几棵,湿湿的,没有根,碾碎后有股腥味,是苔藓。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算想干别的,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唐少炎立刻站起来解释,目光一直聚在简以萌身上,没往别处瞄。

“前面是不是有点什么?苔藓特别多,特别亮。”她愣了下,抬手往前方指去。

“我嘴角也撞破血了……”唐少炎还想继续说。

“看前面!”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特别是往脸上瞄,简以萌再也忍不住了。

“是!”唐少炎立刻转身,往她指的那处靠近,“这是……”

看清晰后,他就顿住了。没听到后续,简以萌自己走近,只还是有意识地跟唐少炎间隔开了几步,站到了他的右边去。

一抬眼,她也愣住了。

成群的发光苔藓围着的是幅壁画,卷福很长,一直延绵开去。他们看到的,应该只是卷首,却已足以让人惊艳。

唐少炎从小跟着父母满世界乱飞,自认是见过世面的。无论是敦煌莫高窟、芮城永乐宫中倾注了古人艺术创造灵与美的壁画,还是法国、意大利、奥地利、梵蒂冈等国家,再具体到人的,拉斐尔的《雅典学院》,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克里木特的《戏剧的历史》等,他都见识过。然而,此时,仍是被眼前这巨幅壁画深深吸引住。

岩壁上的画只有三色,红,黑,黄,由于时代久远,部分地方有些裂痕、脱色,但损坏得并不严重。其中黑是裸岩本身的颜色,只琢下一层抛光后,在发光苔藓的映衬下,比粗糙处亮黑,反而显得凹陷处呈现一种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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